南宮半夢所分析的,全都與李飛白料想的一致。

她不僅不會懷疑賈平,反而要感謝他。

「還有。」南宮半夢繼續道:「他如果是下毒之人,被我們弄醒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針對我剛才說的那點辯解,但他沒有。」

「對,他根本記不得發生什麼事。」應見賢附和。

「這才是醉酒之人的真實反應。」

南宮半夢也喝酒,她深知喝高的人,對醉酒時所發生的的一切,都無法清晰記得。

「所以,如果他是裝作什麼都不記得,那這周平就是救了我們之人,如果他不是裝的,那他也是與此事毫無關聯。」南宮半夢最後下了結論。

「如果是這樣,到底是誰會對我們下毒?」應見賢皺眉深思:「難道是那夥計?」

南宮半夢也是一臉困惑:「按道理,唯一能接觸酒菜的,也是廚子和夥計。可是廚子並不知道哪些飯菜是我的,而那夥計……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郡主,不管是誰,我覺得,這間客棧不能呆了,咱們得立刻動身,前往雙龍城衙,那裡才是最安全的。」應見賢拱手請命。

看了一眼窗外,圓月高掛,夜色朦朧。

南宮半夢嘆了口氣,回道:「若是平時,本郡主不將這客棧翻個底朝天,那便不是我,如今益陽告急,也只能如此了。」

無論是誰下的毒,都說明有人暗中盯著他們。

南宮半夢現在揹負著衛國國運,不敢輕易涉險。

當下,兩人拿起行李,悄然離開客棧,往城衙奔去。

站在窗戶旁,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李飛白臉上浮現一絲複雜表情。

賈平上演的這出戏,令他刮目相看。

本來李飛白並沒把他放在眼裡,現在已經將他確立為大敵。

他心裡感慨,不愧是太平道的五大護法,能力的確不俗。

在那一剎那,他甚至有些希望南宮半夢衝動之下,將賈平殺了。

但回頭一想,沒有賈平相隨,自己混入太平道,將更加困難。

權衡之間,只能順著賈平,讓南宮半夢離去。

「吱歪」

門被輕輕開啟,還沒來得及換上衣裳的賈平,悄悄走了進來。

「左掌教,你們沒事吧?」

「沒事。」李飛白關上窗戶。

「南宮半夢已經離開,想必不會再回到客棧了,明日一早,咱們便隨郭大貴動身,她再也查不到真相。」

賈平似乎特意過來請罪。

「老子差點被你害死。」

趙千城再次出言怪責。

「麻子兄弟,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提前得知酒中有毒,此事太蹊蹺了。」賈平見他修為甚高,現在又不是太平道地盤,也不敢跟他硬著來。

「話說回來,南宮半夢怎會提前得知酒中有毒?散靈丹不是無色無味,銀針也試不出嗎?」李飛白先下手為強。

與其你問我,不如我來問你。

果然,賈平對李飛白沒有絲毫懷疑。

「客棧人多口雜,或許咱們的計劃,被誰聽了去也不一定。」

「怎麼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咱們還能安然無恙在這裡說話?南宮半夢早就將我們幾個剮了。」趙千城不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