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李飛白暗暗點頭。

終究是打算說出自己的過往了。

「我祖居武安縣長壽村,自小便是在百江長大的。」林天衝似乎不想提起此事。

「武安縣?難怪你一口南方口音。」方慶無心答道。

「原來你是百江人。」徐芊芊是真的不知道林天衝的身份。

「天衝,見你樣子,似有難言之隱,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們說,或許我們能幫你。」李飛白主動提出。

「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只是過往的傷心事罷了。」林天衝眼裡閃過一絲恍惚,而後又道:「大概七八年前吧,具體時間記不太清,那時正是太平道大肆橫行的時候。」

「太平道?」徐芊芊一驚:「神州邪教太平道?」

「不錯,據說教中之人信奉解脫天性,無拘無束,入教之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看不慣的話連父母妻兒都能輕易殺害,簡直喪心病狂。」

提到太平道,林天衝雙鬢肌肉微微抖動,顯然怒極。

「是不是,他們對你村子做了什麼?」徐芊芊問道。

「那天夜裡……」林天衝的身軀微微晃動:「那天夜裡,太平道不知為何,他們上百個人衝進村裡,舉起屠刀便對村民們一頓砍殺,無論男女老幼,都無法倖免。我迅速組織起村中壯年反擊,奈何對方有一兩個玄階武者,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一番打鬥後,我胸口被擊中,昏死過去,醒來時,全村……全村已經被殺光。」

說到此,林天衝閉上眼睛,眼角流下兩行淚水,似乎親人的慘狀歷歷在目。

「那你是如何逃脫魔掌的?」方慶問道。

「我被踢中胸口後,昏死過去,躺在了屍堆當中,或許他們大意,才讓我逃出生天。從此之後,我拼命修煉,發誓一定要剷除太平道,為我父母報仇,為村民報仇。」

縱然語氣盡量顯得平淡,但李飛白還是發現了林天衝的指甲,已經陷進手掌裡。

讓他回憶這段不堪往事,確實對林天衝來說,是再一次摧殘他的心靈。

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飛白道:「天衝,這個邪教,我一定會幫你剷除。」

「多謝公子。」

「難怪。」趙千城出言:「難怪你胸骨有一塊較弱,原來是這樣受傷的。」

「正是,如果沒有公子妙計得來的星象佛骨,恐怕我這輩子都別想突破到天階。」林天衝朝李飛白感激一瞥。

擺擺手,李飛白轉而道:「這幾年千城閣崛起,太平道在衛國,倒是收斂不少。」

「千城閣這幾年殺的太平道眾也數以千計了。」趙千城接話:「他們見敵不過我們,從明面上的屠殺,轉為暗地裡的謀殺。雖然看似銷聲匿跡,但實際上太平道的人,還是遍佈各地,暗流湧動。」

「公子,我這幾年對太平道也算費心研究,他們的總舵在祝國寧安城,道眾也有十萬餘人,與千城閣不同的是,他的道眾並不是集中在某國,而是遍佈神州各地。」

「祝國寧安城?」方慶微微皺眉。

「不錯,太平道的首領稱掌教,有兩個,大掌教名叫吳太平,據說能夠呼風喚雨,點石成金,太平道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林天衝說道。

「另外一個呢。」李飛白問。

「副掌教名叫左永生,據說此人神秘無比,道中除了吳太平外,沒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平日裡出現也都是戴著面具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