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嚴冬臘月,吳洪賢的出現,讓整個房間更加陰寒。

而此時,殿外的司徒無憂聽到茶杯的碎裂聲,也猛地推開房門,衝了進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早已埋伏在寢殿四周的皇城禁軍。

「陛下,你這是要幹什麼?」

見狀,南宮定眼裡閃過寒芒。

此時,南宮青來了精神,一把從床上坐起,眼裡滿是怒氣。

「哼,趙王,今日你帶著孫齊瑞和肖無忌進殿,又想做什麼?」

他反問。

聞言,南宮定淡淡一笑,道:「行了,咱們也無須再裝,陛下想要除掉臣弟?」

他乾脆開誠佈公。

「你設計殺了朕的兒子,現在又意圖篡權奪位,罪該萬死。」南宮青臉上,重現許久未見的帝王光環。

長嘆一口氣,南宮定一副惋惜之色。

「陛下,我做的一切,始終都是想讓大衛屹立於神州之巔罷了,為何你就是不能理解?」

「你也別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你帶著青衣司兩個營的統領,別說你不是為了弒君?」南宮青對他的話語非常不屑。

「你如果不是年老昏聵,一心護著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想置我於死地,我會這麼做?」

南宮定怒吼著,情緒有些失控。

「山兒再怎麼無能,也是正統,你再怎麼雄才偉略,也只是朕的弟弟。衛國千年以來,都是父死子繼,哪有兄終弟及的前例。你現在想謀權篡位,就是大衛的亂臣賊子。」南宮青鏗鏘有力回道。

「亂臣賊子?」南宮定瞪著大眼,滿臉難以置信,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我成了……成了大衛的亂臣賊子?」

他用手指著自己,目光一一掃過殿中眾人,彷彿在問他們。

突然,他雙手高舉,仰天大笑。

「哈哈哈,沒想到我南宮定有朝一日,居然成了大衛的亂臣賊子。」

狀若瘋狂,笑聲不停,須臾,南宮定的眼中居然流下兩行淚水。

眾人見他悽然樣子,竟然無言以對。

捫心自問,南宮定殫精竭慮,鞠躬盡瘁,為的只是大衛興盛,如今被南宮青說成亂臣賊子,心中憋屈不滿,不言而喻。

他的笑聲如一把利箭,狠狠插在了南宮青的心頭。

他有些心虛,不想再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