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話雖如此,但父皇龍體有恙,身為人子,理當盡孝床前,請皇叔讓社兒進去探望父皇。」

說話的是一個年少皇子,看上去只比南宮稷大三四歲。

他叫南宮社,是南宮青的八皇子。

為人寬仁純厚,溫文儒雅,但性子卻中庸軟弱一些,並不被南宮青看好。

「江山社稷」四個皇子,已去其三,南宮青只剩下這個南宮社了。

「社兒。」南宮定蹲下身子,低聲說道:「你父皇見不得風,若讓你進去,其他子弟紛紛效仿,到時必定會打擾到陛下,萬一害得他病情加重,你此舉豈不是大不孝。」

既然南宮社極重禮儀,那就用孝道來勸。

果然,他聽了南宮定的話之後,神色猶豫。

「社兒,既然你皇叔這麼說,那就等你父皇龍體好轉,再來探望。」

旁邊,一雍容華貴的女子輕輕拉著南宮社說道。

她便是南宮社的生母,名叫紀無錦,受封瓊妃。

「瓊妃娘娘識大體,本王多謝。」

微微欠身,紀無錦帶著南宮社離去。

「王爺,陛下到底怎麼了?」

黎重帶著文武百官,駐足在寢殿外。

沒有回答,南宮定直接抬著頭說道:「陛下有旨,近日他龍體欠安,一切政務交由本王全權處置,諸位大人,就不必在寒冬下等了,都回去各司其職吧。」

「王爺,我等想見陛下一面。」黎重猶自不肯離去。

「黎大人,都說了陛下因為齊王一案,心力交瘁才落下的病根。此時見不得風,如果你們執迷不悟進到大殿,萬一驚了聖駕導致病情加重,你們誰來承擔?」

南宮定幾聲厲喝,場內所有人鴉雀無聲。

南宮山已經隕落,本來齊王一黨的人群龍無首,他們見此時南宮定獨大,再也不敢開口相懟。

包括禮部尚書黎重。

群臣或有幾人真心實意關心南宮青的病情,比如大理寺卿陳貢之,再比如禁軍統領司徒無憂。

但,大部分都是跟風者。

你去,我不去,就顯得我不忠。

那就一起去。

這群人聽到南宮定的話,再也不敢吭聲。

「王爺,既然如此,那我等只能先行告退,回到家中焚香祈福,願陛下安然無恙。」

工部尚書言成東率先出言。

「我等告退。」

其餘人紛紛附和。

回到青衣司,南宮定第一時間將這訊息告訴了李飛白,徵求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