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肖無忌撲向李飛白,作勢要抓住他。

絲毫沒有後退,李飛白緩緩從懷中抽出幾張紙。

「這是咱們六個人在百江,為了抓住內女幹寫下的字跡。當時你表現得義憤填膺,率先書寫,所有人都想不到,內女幹會是你。」

見狀,肖無忌放下雙手,轉身返回牢籠。

「我還以為是什麼證據,原來是這個。」

他絲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字跡,和那份內女乾的字跡完全不一樣?」

「難道不是?這份字跡你們當場驗證過了,根本沒有相同之處,現在又說這是證據,誰信?」

肖無忌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很聰明,知道用左手寫出來的字,每一遍都不一樣,但是你忽略了一個習慣。」

「習慣?」肖無忌再次轉過身來。

「沒錯,書寫習慣。」

李飛白攤開兩張紙,繼續道:

「這份是那個內女幹寫的,上面陸永清的「清」字,左邊是三點水,常人書寫都是三個點,而此人所寫,上面一點,下面兩個點是連在一起的,看上去像一豎。」

「再看你的這份,雖然字跡不同,但是「清」字的寫法,卻是一模一樣。」

「這就是書寫習慣,一個人用非慣用手寫出來的字跡,的確每一遍都會不同,但書寫習慣是下意識的,根本不會注意。」

搖晃著手中的兩張紙,李飛白笑著問道:「你還說,這不是證據嗎?」

「其實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我。在龍鳳縣時,你命人劫走了我父親和弟弟。身為姜國密諜,你不可能坐視我落入南宮定手中,這豈不是間接幫助了趙王?」

「直到從我父親口中得知,你安排的線路遭遇意外,路遇塌方受阻,成豐只能擅自決定,返回官道回到靖麟。」(詳見209章)

「也恰好有這次意外,否則恐怕現在我父親和弟弟不是在青衣司,而是在你們姜國密諜手中了吧?」

一件件事,李飛白逐漸擊潰肖無忌的心理防線。

他的眼神時而凌厲,時而驚恐。

看向李飛白,肖無忌心裡閃過無數念頭。

他不知道對方特意到天牢,告訴他這件事的目的何在。

肖無忌心念數轉,沒有答話。

「「朱雀」,潛伏衛國十五年,為的就是一步步削弱皇室的實力,將衛國有能力繼承大統的人,一一除掉,讓姜國有機可趁。」

「不得不說,你掩飾得非常好,在今天之前,我從沒懷疑過你。」

「畢竟你對南宮定的忠誠,還有統領黑龍衛的能力,那股熱血,那股豪情,很難讓人與活在陰暗之中的密諜聯絡在一起。」

「可惜,你遇到了我。」

說到這裡,李飛白停了下來。

「就算這樣,你為何斷定我是「朱雀」,而不是衛國密諜「玄武」?」肖無忌問道。

「這太簡單了,「朱雀」是武將,「玄武」是文臣,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你為什麼知道這點?你到底是誰?」

肖無忌撲到牢籠前,開始咆哮。

牽起嘴角一笑,李飛白知道,他的反應,已經間接承認了自己是「朱雀」。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李飛白笑著回道。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暫時只有我一個人。」

「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殺了我之後,明天衛國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