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天力眼前慢悠悠晃著,李飛白停了半晌開始說道:

“十三天前,也就是本月初九,你幫錢文德處理了一具無名乞丐的屍體,將它隨意埋在了亂葬崗,可有此事?”

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成天力低下頭,不敢直視李飛白。

“你說什麼,我根本沒聽懂,什麼屍體什麼亂葬崗,我一概不知。”

牽起嘴角,露出一絲狠笑,李飛白道:“看來,你還是心存僥倖。”

方慶站了出來,接著說道:“還想狡辯,那日是我親眼見你埋屍的,你想賴也賴不掉。”

“你們想陷害我,說什麼都可以,反正我沒做過此事。”成天力乾脆閉上眼睛,一副打死不認的樣子。

他見過很多自己心虛,被對方訛詐說出真相的案例。

此時此刻,他也認為方慶在詐他。

方慶一笑,靠近他的臉,一字一句說道:“你動作快些,這天氣凍人,隨便挖個坑埋了就是。”

徐芊芊不明所以。

可成天力卻是猛然睜開眼睛,雙眼驚恐地看著方慶。

這句話,正是他當時埋屍所說。

“怎麼樣,還不認嗎?”李飛白反問。

“哼,是我做的又如何,一個老乞丐,凍死在皇城長街,我見到了將屍體處理了,這有什麼?”

“凍死?”李飛白冷笑一聲:“我可以告訴你,這具屍體現在已經大理寺,他是怎麼死的,你覺得大理寺會查不出原因?”

一聽到大理寺三個字,成天力頓時氣勢矮了一截。

他知道新任大理寺卿陳貢之,是不折不扣地講理不講親,誰的面子都不會給,即使他是趙王一派的人。

見他心裡逐漸破防,李飛白乘勝追擊。

“錢府給了你什麼好處?為什麼你一個城門守將肯幫他處理屍體?”

“是不是你有把柄在錢文德手上?”

“這個老乞丐死前曾經和錢少成發生過沖突,很多人都看到,你還敢幫錢府善後,身為守將,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如果你被處死,有想過家裡的父母妻小?他們都會被你連累,女為娼,男為奴,你父母無人贍養,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

“你在天之靈,看著你妻女淪落為官妓,兒子世代為奴,你覺得錢府的人會幫你嗎?”

一連串直擊心靈的拷問,讓成天力徹底失去了反抗的信心,及至聽到李飛白最後一句,他已經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他頹然長嘆,渾身力氣彷彿被抽空,就這樣呆坐了一刻鐘後,成天力終於出口:

“我好賭,曾幾次把家產輸光,還欠了賭坊一屁股債,他們已經準備到刑部告我了,期間齊王命人找上了我,給了我一筆錢,試圖拉攏我。可是當天晚上錢文德就找上門來,給了我雙倍的錢,讓我去把齊王那筆錢還了,還說已經幫我把賭坊的債清了,我這才保全了城門守將一職。”

“所以你投靠了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