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以相通第一式將潭水整個緩緩攪動,越來越快,在潭中形成一個偌大的漩渦!倘若柳晗煙四人見到,只怕會驚得目瞪口呆,但要是知道王厚的內力仍然只有五成,卻能做到她們四人聯手也做不到的,恐怕就不僅僅是驚訝了!

人在水中,王厚似是不覺潭水的變化,相繼使出後面的五式,直見潭水時而激流湧出,時而澎湃而回,時而四處擴散拍在岸邊,時而又在潭中騰起一股數丈高水柱,轟然落下。

蓮宗總壇,眾人聽到轟轟聲響,不知怎麼回事,此時風颳得不大,海lang之聲斷然不會傳來。大公主、喬琳陪著絕情幫四人在後院的八角涼亭中,品著蓮花茶;鐵薩羅盤腿坐在室內,微閉雙目,半晌輕聲誦道:“阿彌陀佛!”

天色將黑時分,王厚才收功浮出水面,卻見柳晗煙獨自坐在岸上,晚霞拉長了樹的影子,她就坐在陰影裡,怔怔地看著水潭發呆。王厚心裡一凜,不知出了什麼事,趕緊七手八腳地劃上岸,問道:“煙兒,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柳晗煙反問一句,露出奇怪的神情,懷裡的小龍女探出腦袋,它原本中午的時候還畏懼柳晗煙,不知怎麼才過了一下午,關係變得密切起來。

“怎麼就你一個人?”王厚心裡稍稍緩和,話一出口就後悔起來,這話問得太沒水平。果然,柳晗煙冷哼一聲:“你還想多少人來陪你?”“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個人跑到這裡,她們沒有欺侮你吧?”王厚邊說,邊伸手抱過小龍女。

柳晗煙嗔道:“口是心非,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被欺負?”“哪有啊……咦,她們怎麼也來了?”王厚伸手向來路一指,柳晗煙回頭看去,只覺得臉上一熱,卻是王厚將嘴唇印了上來。

柳晗煙伸手推了一下,卻被王厚順勢摟過,兩人相擁在一起。小龍女識趣地跳到地上,吐著長長的舌頭,覓食昆蟲去了。柳晗煙半晌說道:“你抱我幹什麼?……我才不要你抱呢。”

王厚知道她說的是幾天前看到金敏慧手裡的鞋,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情形,呵呵笑道:“呵呵呵,那你要誰抱?”柳晗煙啐道:“我誰也不要抱,你抱你的李妹妹、金妹妹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我就知道你要急著為喬琳解穴,是不是?”

“哪有啊?”王厚連聲叫屈,將柳晗煙摟得更緊。柳晗煙被他摟在懷裡,嚶嚀一聲,握拳捶在王厚的胸口:“壞東西,傷還沒好清,就開始不老實了……我們多久沒有這樣在一起了?”

王厚想了一下,除了上次在蘇門答剌,煙兒照顧自己,兩人有過單獨相處之外,的確很久沒有這樣了,半晌應道:“我們還是差不多半年前,在占城一起遊玩潘裡湖的,對不對?”

柳晗煙伸手環住王厚的脖子,嘆道:“唉,時間過得好快啊,都半年了……對了,她們說你在練功,不能打擾,我就偷偷地來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王厚故意皺起眉頭:“還是老樣子,一點效果也沒有。”

“別急,慢慢來。大不了,下半輩子,我們照顧你就是。”柳晗煙仰起頭,看著王厚。王厚心裡一蕩,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柳晗煙也不避讓,兩人忘情地吮吸著。這一刻,拋開了所有的煩惱;這一刻,盡情地享受著異國他鄉這份寧靜與溫馨。

半晌,王厚低聲問道:“煙兒,你說要照顧我下半輩子,可願意跟我回邊王村?”“當然啦……我還答應過阿呆,要去再看它呢。”柳晗煙想起王厚受傷當天,自己和李智賢尋找熒魚王,兩人坐在蘇門答剌海邊談心的情形,笑道,“不過,我和李姐姐她們都說好了,要帶你去我娘那裡,到時候,李姐姐、金姐姐、阿竹妹妹,我們去海上雲臺山,喬琳要是願意,就跟我們一起。”

王厚呵呵笑道:“你們去海上雲臺山,準備天天麻將比賽嗎?”柳晗煙也笑了起來:“好啊,誰要是贏了,才有資格讓位,然後服侍你這壞東西。”王厚緊皺眉頭:“可是,怎麼服侍呢?”柳晗煙伸手摸了下去,呸的一聲:“又在亂想什麼?”

忽在這時,卻聽有聲音道:“哎呀,羞死人了,阿煙姐姐、王哥哥,天都黑啦,你們還不回去?”原來是周清竹躍了上來,見兩人摟在一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裡,用手指颳著臉頰。

“小丫頭,你什麼時候來的?”柳晗煙臉上一熱,不知道剛才自己下探的動作,有沒有被她看到,要是看到,當真羞死人了。周清竹支支吾吾:“我、我才來呢……李姐姐和金姐姐擔心你們,就讓我來看看。”

王厚套上衣衫,叫了一聲“小龍女!”小龍女飛快地跑過來,柳晗煙伸出左手抱起,又和周清竹一左一右挽住王厚,三人趕回蓮宗總壇。

鐵薩羅見了王厚,合十道:“阿彌陀佛!這才幾日不見,施主的武功當真恢復得神速,莫非另有奇遇?”王厚躬身稱謝:“多謝聖僧成全,那水潭當真不錯,可惜明天我就要回港口了,下次返程,有機會一定再來拜訪。”鐵薩羅呵呵笑了幾聲,不再說話。

喬琳上前問道:“幫主,餓了吧?飯菜準備好了。”柳晗煙陽腔怪調地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喬琳,有人雖然不餓,卻有些發慌。”“誰發慌?”喬琳沒明白柳晗煙的話中之義。

柳晗煙衝王厚努努嘴:“還能有誰?慌著要幫你。”喬琳明白過來,騰地紅了臉,王厚忙道:“我肚子餓了,你們慢慢聊……聖僧,我們先吃飯去。”

因為飯後要為喬琳解開穴道,眾人都沒心思多吃,胡亂劃了幾口。喬琳放下筷子,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柳晗煙在旁邊催促:“書呆子,還在這裡磨蹭什麼?”王厚雙手捧著茶杯,不緊不慢地吹著浮在上面的蓮花細沫。

下午,李智賢幾人已經和鐵薩羅、大公主商定妥當,如何解穴、如何護法,包括一旦出了意外,該如何補救。此時李智賢問道:“大公主,房間可安排好了?”“就在我的臥室吧,那裡寬敞些,將軍和喬琳就在裡間,李長老你也在裡間,我們就守在外間,有什麼動靜,也能及時趕到。”眼看就要施治,大公主臉上愈發凝重,畢竟王厚的功力才恢復五成,很難堅持二三個時辰,難免會出岔子。

王厚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說道:“不用去臥室了,就在這後院罷。”眾人齊齊啊的一聲,喬琳更是羞得站了起來,本來她想著在臥室裡,當著王厚的面脫光衣服,就很難為情,倘若不是真心喜歡王厚,說什麼她也不會答應,可現在這傢伙竟然要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為自己解穴,臉皮實在太厚了!

柳晗煙不知王厚葫蘆裡賣什麼藥,奇道:“書呆子,你想幹什麼?”“不是要為喬琳解開被封的穴道嗎?”王厚還是不緊不慢地道,“我已經想好了解穴之法,因為沒有把握,這才讓大家都在這裡,一旦失手,救治也及時些。”

李智賢狐疑地看著他,問道:“幫主,你準備如何施治?”“你們一會便知……喬琳,現在,你準備運功衝關,等會衝膻中穴的時候,一定要排除雜念,不能多想,否則不僅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我們。”王厚沉下臉,神情也開始嚴肅起來。

一行人走進涼亭,喬琳依王厚所言,並沒有脫去衣服,盤腿坐上中間的那方石桌,除王厚外,柳晗煙、周清竹、李智賢、金敏慧、大公主、鐵薩羅六人分別在那圈靠背的座凳上坐下。

空氣突然靜謐起來,彷彿能聽得見心跳。王厚低聲道:“喬琳,不管發生什麼,你只當自己是在練功,千萬不能多想,除非我讓你收功才能收功。”喬琳微閉雙目,點頭應允。不一會運轉內力,引導真氣從丹田下行至會,再向後流經尾閭穴,循督脈向上,經夾脊、玉枕到百會穴。

按之前的經歷,這股真氣向下流經膻中穴時,會出現受阻流向兩側,自ru中穴掉頭折返。王厚知道這一情形,不等真氣分向兩側,即伸指按在喬琳的膻中穴上。膻中穴位於胸部,兩ru頭連線的中點,既是心包經經氣聚集之處,也是宗氣聚會之處,同時還是任脈、足太陰、足少陰、手太陽、手少陽經的交會穴。所以“恨別點穴手”選擇此穴,以特殊的手法點中,當真非常難解。

當初,也是李智賢以性命相搏,讓王厚幫助按住兩側的ru中穴,穩住真氣,不使其折返,這才衝關成功。但是此時,王厚並沒有按住喬琳的ru中穴,而是直接按在膻中穴上,他這一指按上去,邊上幾人,尤其是李智賢立即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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