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不演了,孤慕寒讓郭曉雅從自己的懷裡溜開,一齊往外走去。

兵分兩路,只說趙雲定和郭曉月,他們按照孤慕寒的部署,守著柳家橋一個廢棄的榨油坊。

他們把朱永忠和幾個保鏢捆在一起,自己在幾丈外的土坡上裝了一部弩機,弩機居高臨下,機頭正好對準朱永忠的死穴,如果朱家壁敢在贖金上玩花樣,或者報官,興師動眾搞什麼名堂,他們把弩機機頭一張,這幾個人勢必被射成穿糖葫蘆。

朱家壁帶著詹老六,毛老三先回衡城家中,按照綁匪的要求籌集三十萬兩銀子。他也不是智力殘疾,這麼多年行走江湖自知綁匪不好對付,如果是一般的山賊土匪倒還好說,就怕是朝廷發現了他在衡城的蛛絲馬跡,派來個什麼巡撫官員查訪他的行蹤,抽絲剝繭,先從他兒子身上下手,那就完了。

最怕的是錦衣衛,如果這些人是錦衣衛,那幾乎可以宣告自己的死期已經到了。

朱家壁猛地一驚,雲霧山莊賭場遇到的那個所謂的孤老闆,以前從來沒見過,在交手的過程中,始終鎮定自若,萬一是京城方面的一個什麼官員來衡城搞暗訪,知道他生活糜爛揮金如土,那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另外會不會是徐江城找來的高手替他報仇的?如果是這樣,那情況也不容樂觀。

朱家壁暗恨自己無知,有眼不識泰山實在該死,實在該死啊!不該把那個徐江城搞得那麼狠,不如現在就下令,立即放了徐家的那些小兄弟,歸還搶奪回來的金砂,保證今後再不找他家麻煩。

可是他覺得遲了!一切都已經遲了,正當他心亂如麻神情恍惚之際,管家進屋稟報:

"老爺,你要的三十萬兩銀子,已經籌集了十萬兩,剩餘二十萬兩實在沒有著落,按照我們現在的資金能力,想要籌集三十萬兩現銀,幾乎是一個完不成的目標。"

朱家壁自知,朱家產業再大,但多數資金都用於了實業投資,家裡有些餘錢,但他平時既賭又色,他那個寶貝兒子也是個敗家子,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女人身上撒,因此,能有現銀十萬兩,已經很不錯了。

他思索了片刻,臨鎮的薛家坪離此十二里,乾脆他孃的今天晚上吃了晚飯摸著黑帶兩個人去薛財主家做一票,運氣好搶個二三十萬兩,這個缺口不就補回來了嗎?

他把兩個心腹炮頭叫到房間,密謀策劃今夜行動。

這兩個心腹一個是炮頭周震武,另一個是趙大虎。

三人密謀,分頭出發,在進入薛家坪的一個叫"可以亭"的亭子裡會合。

商議完畢,朱家壁問:

"你們倆知道"可以亭"在哪個位置吧,別到時候走岔了。"

兩人咧嘴一笑,趙大虎記得那地方確實有個叫"可以亭"的亭子,有一次他們兄弟倆在那路過,突然鬧肚子,在這裡拉了一把屎。

"那就說好了,現在就動身,"可以亭"不見不散!"

"好的,不見不散!"

孤慕寒,郭曉雅,孤立民以及"梨花雙槍"薛穎雪在雲霧山莊和陸遠欣辭行,僱了兩部黃包車回衡城,快到薛家坪的時候,一部黃包車突然折了輪子,黃包車伕修了好久沒修好。

孤慕寒給了兩位黃包車伕一人五兩銀子,決定步行進鎮找個客棧住一晚,明日再另外租車回衡城。

陸遠春的夫人梨花雙槍薛穎雪說道:

"薛家坪是我孃家,我正好許久沒見爹孃,今天到我家去住一晚,叫我們家廚房給大家做好吃的。"

郭曉雅是個吃貨,一聽說有好吃的,連忙說道:

"原來姐姐的孃家是薛家坪啊,既然你家有好吃的,那還住什麼客棧咯,對吧?"

大家邊走邊聊,去了薛家坪。

趙大虎和周震武在和朱家壁商議之後,一個人回到屋子裡思索了好一會兒,他覺得這事是不是有點過分?

朱爺是個開金礦的礦業業主,犯得著為了區區幾兩銀子鋌而走險嗎?而且要是參與了這次行動,那就等於預設了自己是個打家劫舍的土匪,這要讓官府的人知道被捉到,不被殺頭才怪呢。

他在這裡患得患失,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