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聞言哈哈大笑,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模樣,顯是曹操所言甚得許攸之心,當下許攸被曹操拉進了內帳。

曹操吩咐許褚,“備一桌上好的酒菜。”

許褚點了點頭,剛要退下,曹操又道:“等等,子遠來我營寨之事萬要嚴加保密!另外,待會我和子遠在帳中議事,不得讓任何人打擾,如有人偷聽,格殺勿論!”

許褚聞言點了點頭,忙自退下。

曹操這才回到帳中,片刻,許褚便擺了一桌上好酒菜,便退下了。

許攸也不客套道:“阿瞞,袁本初勢大,你有何退敵良策,說來聽聽!”

曹操聞言心念一動,莫非此子是間諜,來這套自己話的?

曹操暗怪剛才自己太不小心,竟失了形狀,想及此處不禁有些後悔。

想及此處,曹操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袁本初氣數已盡,破他只在官渡。”

許攸嘿嘿一笑連連搖頭道:“阿瞞,你說的輕鬆!那袁本初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眼下,袁本初步步為營,不肯兵行險招。說實話,你實在無絲毫機會。”

曹操聞言眉頭微皺,呵呵一笑,持起酒樽,只是自飲,卻不言語。

此時,兩人都在試探對方,哪能輕易示弱?

許攸見曹操這般淡然,心中有些許焦急,唯恐夜長夢多,遲則有變,斂住笑意冷冷道:“阿瞞,我且問你,你營中還有多少存糧?”

曹操心頭一緊,眼下兵糧看看將近,能堅持半月已是萬幸,這些機密怎敢輕易透露給許攸?

當下將樽中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我屯居兗州多年,糧草充足,怎麼也能堅持個一年半載吧。倒是他袁公路,兵糧……”

許攸聞言心中有氣,正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有多少存糧?”

曹操心念一動,也不知許攸是真心還是假意,似是下了莫大地決心沉聲道:“半年有餘。”

許攸長身而起,怒道:“既如此,許攸多慮了,告辭了!”

說罷,便作勢要走,曹操忙起身拉住許攸道:“子遠……”

許攸留步嘆道:“我本有心助你,奈何你處處提防,白白錯過大好時機,只能眼看著袁紹人皇加身,我看你還有什麼好果子吃?!”

說罷,撫袖便欲離去,曹操見狀忙嘻皮笑臉地抓住許攸道:“子遠,子遠……”

許攸回頭冷冷道:“曹丞相,還有何事?”

曹操正色道:“子遠,實不相瞞,我軍中乏糧,只在月餘,請子遠救我。”

說到最後自是軟聲相求,許攸這才滿意回過身來坐在席前,當下也不繞彎直言道:“阿瞞,你軍中通袁紹者無數。許某早知你情形,你卻還來試我。”

曹操老臉一紅,笑道:“我知子遠定有大計,還望子遠指教。再生之恩,定當厚報。”

時間緊急,許攸也不再繞彎,低聲道:“今夜,袁紹的兵糧輜重,將夜屯烏巢。護糧部隊主將淳于瓊性如烈火,雖率五名副將,步騎萬人,但我早有安排,只要阿瞞肯聽我的,自然不愁大事不成。”

曹操聞言,兩眼直冒綠光,連連點頭道:“既如此,只要子遠所說,曹某莫敢不從。”

許攸聞言道:“既如此,阿瞞,你可盡起精銳,隨我夜襲烏巢。”

曹操當下哪敢猶豫,連夜叫眾將來帳前商議。

片刻間,曹營帳中便彙集了曹軍諸將,曹操簡短節說,將戰機講述了一遍。

不想他剛將作戰計劃講出來,便聽曹洪道:“丞相,不可!那許攸本就好說大話,丞相怎能信此人的話而傾營精銳偷襲烏巢?若有閃失,滿盤皆輸!”

曹洪曾在京城與許攸也有些交往,所言不假。而且曹操也清楚許攸的這個弱點。“一個數年未見的人說的話怎麼能輕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