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迴歸（三）(第1/2頁)

傳聞世間有一處神秘之地，名為歸墟。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大體是很多年前，在唐軒還讀高中的時候，曾在學校圖書館的《山海經》中看過有關於“歸墟”的記載：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為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

萬事萬物從混沌中誕生，最終都有歸宿。這世間萬物終末之地，便是歸墟。

……

虛無，猶如亙古中天地初開前的鴻蒙，亦如宇宙大爆發前的奇點。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也沒有空間的概念。有一道意識在這一片“虛無”中沉浮，無進無退，無上無下，無過去也無未來。

“我是誰？對了，我是唐軒！”無盡破敗的虛無中，那道意識突然擦起了一朵名為“思想”火花，“思想”點亮微光，於是這猶如歸墟一般的虛無中便誕生了光。

光的誕生似乎是激發了亙古的禁忌，虛無中的平靜被打破了，有聲音誕生，那是冰冷、冷漠，沒一絲感情的機械化的聲音：

“叮，檢測到bug：異魂入侵，啟動湮滅程式。”

“叮，錯誤指令，檢測到玩家倖存意識，取消湮滅程式，啟動乙太剝離程式……”

“叮，錯誤指令，檢測到入侵異魂來自王座小世界的世界意識核心，剝離失敗，因果律程式搭載中……”

“叮……叮……叮……”

“這裡……什麼地方？”意識漸漸恢復。但緊接著，冰冷卻又嘈雜的聲音，刺得唐軒只感覺自己腦仁疼痛不已。

“這裡，是那所謂的空間隧道嗎？對了，剛才的是系統的提示！遊戲結束了，我活下來了！！！”

只是，來自系統的提示聲從最開始的清晰可聞，漸漸變成一連串越來越快的叮叮聲。

“這系統怕不是釘釘的姊妹版吧……”突然的，唐軒冒出一個滑稽的念頭。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

那一連串的叮叮聲，頻率陡然更加急促刺耳起來。

唐軒心中突然的，湧現出一股無名的火意：“別吵了，煩死了！”虛無中，他的意識發出無聲的怒吼。

終於，在某個叮的一聲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別吵了，煩死了”就像是計算機感染了病毒。終於，虛無誕生了意識，這意識向著四周如同光一般輻射出去……

現實世界，某個正在電腦前做表情包的“玩家”剛編輯完最後一張表情，正要伸個懶腰。突然他身後的空間破開了一個口子，一道意識灌入他的大腦，鬼使神差地，他下意識地開啟83版西遊記，選取了一個孫悟空唸叨的特寫鏡頭給配上“煩死了”的字樣。

“嗯，就是這個效果！”他滿意地說。

S級難度遊戲世界“蜀山傳”，一對玩家情侶正各持天雷雙劍，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到了雙劍合璧的關鍵時刻，一種莫名的煩躁感出現在了兩人的意識中。

“糟糕！”就在這股煩躁升起的瞬間，兩人的臉色變了。也就這一瞬的失神，合璧的反噬瞬間將兩人化作雷火中的灰燼……

宇宙深處某個隱秘的角落，一個坐在星空中王座上的“人形存在”雙眼緊閉。在他的身後，有數不盡的“世界”正在不斷湮滅、再生，交替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就在這種平衡中，那個存在突然睜開了眼睛，怒意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逝，平衡頃刻被打破，大量的世界如泡影般湮滅。

但很快，他的眼底再次恢復了波瀾不驚的平淡：“情緒？久違的情緒啊……無盡歲月的輪迴，差點就真的醒不過來，這是……軸的力量？有趣，觀測者們，看來你們的計劃打破了。嘿嘿！”他的眼睛注視著一個方向，那裡空無一物，卻又好像有著什麼意志存在過的痕跡。

“歸墟的軸之力，可不是那麼好掌握的，既然有緣，同為人族的小傢伙就讓我送你一場造化吧！”

叮，發現bug：#@&！#￥%

又是一道叮的響聲，只是這一次唐軒什麼也沒聽到，那道聲音就好像是一串亂碼，隨後他再次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