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年五月,狼崽出生了,一共七隻,五公兩母,接生的秋越抱給我看。

想不想養一隻?

奶乎乎地是真討人喜歡。

我搖了搖頭:它不能離開娘。

你呢,出來這麼久了,也不回去。他用布擦狼崽身上的血。

你也不回去,為什麼說我。

我和你不一樣。

我想我們都是和家人鬧矛盾的孩子,沒什麼不同。

我說:我和你在一起挺開心的,就是食不果腹的時候,也沒那麼難熬。

他問我:你想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我說:至少現在,你不要趕我走。

他把狼安頓好了,問我:今天不出工,你想不想出去玩?

想!我大聲說。

想啊,那就,換身衣服,我領你去。

沒想到,他領我去玩的地方就是松仁嶺。

離我家不遠。

事實上,我們住的村子離我家也不遠。

他拿出一沓紙,每一張都畫著我沒從見過的草。

我想:不會是拔草吧?

他說:這是中藥,咱們一邊玩一邊找。

給誰找呀,給錢嗎,給多少。

他刮我的鼻子,笑著說:你可真是財迷!

我爹就是做生意的。松仁郡七成的皮革製品都出自我家。

我邊說邊按畫的找。

溫家皮革坊,聽過嗎,我是溫家嫡長女,溫莞。莞爾一笑的莞。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說自己的名字,來這十個月,他都叫我妹妹,小妹妹,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叫我小莞妹妹,或者小莞。

你看到,他的眼神變得不對,似乎突然沒有了呼吸和行走的能力。

過了一陣兒,我才聽到他說:沒聽說過。

我說:你不做生意,所以你不知道。

我自己更不知道,他,此刻已經把我當成了仇人的女兒。

我看看草,看看圖,拔起來問他:是嗎?一樣嗎?

他走過來看了看,說:一樣。

我變撒目邊問:你給誰找藥,郎中?

對。

你們很熟悉嗎?

我平素身體不適就找他。

哦。

我看右前方有點像,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