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

花朵的爹孃和花叔花嬸都來看外孫女,說是想孩子了,我娘派張管家把我叫了回來。

若是平常人家,看看孩子也便罷了,我家可不平常。我本欲讓梁欣跟隨,但是梁欣回了家,我只能一人獨回。

花南酡紅的臉上掛著幾分不易察覺地狡黠,在女人這一桌坐下,哭著對我說:莞姑娘,花叔對不起你啊!

侄女好奇地看過來。

我說:咱們不說以前的事。

是芮芮讓我說假話,讓你坐牢。

我想他今天才說,必定不是誠心道歉,倘若這是一封信,我都能從字裡行間看出虛情假意。

我說:以前的事咱們不說。

我當時真是糊塗,只想著報復,沒想著,咱們結了親家,就是一家人了,真是不應該,不應該啊!

我說:您還是到那桌去喝吧。

他嘆了口氣,看著趙綵衣,我在他說話之前道:請親家到男子席上飲酒。

他兩次才站起身,向那桌走過去,差一點就坐下了,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花叔沒扶起來,把自己也摔了,花嬸一通數落,最後只好回房間去休息,當天就回去的計劃只能泡湯。

我安頓好他們,花嬸出來送我,剛出去,捕頭走了進來:三少奶奶,侯爺請您去府上。

你看到花嬸看捕頭的眼神是有些似曾相識的意思。

我看看自己的衣裳,說:容我換身衣裳。

捕頭道:不用,走吧。

我說:見侯爺怎能不注意儀容儀表。稍等片刻。

那快點,侯爺等著呢。

花嬸還在看他。

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半個時辰之後,我返回來檢視情況,問一些陳年往事。

只有花南夫婦,花嬸和花叔都走了,你知道,他們走得很急。

馬車走了已有兩刻,不知快馬還能否追上,不管如何,都得試上一試。

你看到,馬車在松河岸邊停下,花嬸勒住馬繩,向左,馬卻並不聽話,直接衝到冰面上,花嬸一連串尖叫好像爆竹聲聲。

我和花嬸一起把花叔帶到岸上。

我精疲力盡地說:你們跑什麼?

花嬸:有人想要我們的命。

誰?

都抓起來了不是嗎?

花嬸道:這事,我以為已經過去了,沒想到,根本沒結束。你還記得假鮮豔嗎?

我說:記得。

那,你可記得,我說過,有明白人說他是失足落水。

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當時對這句話和這明白人完全沒在意。

今天,我看到了他。

你在哪看到他?

他今天找你了。

捕頭?你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