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受傷,那就是有人讓你受委屈了是不是?”魏肇顧不得自己身上髒,他連忙上前,拉著她的手,不想讓她低頭不看自己,問:“委屈了?你告訴我是誰,我……”

魏肇含糊下他會怎麼樣的話,眼裡閃過幾絲銳利與冷意。

他想到蔣欣這個很可疑的人。

蔣欣對林露的惡意,他當時聽得清楚。

當時蔣欣還說過類似不讓林露好過的話,極有可能她對林露怎麼了。

誰讓她受委屈了?還是你!

林露噘嘴,本來情緒就壓著,被人一鬨就忍不住爆發出來,她撩起眼皮瞪了魏肇一眼,掙脫開魏肇牽著自己的手,繞過他往院子外面走。

魏肇跟了上去。

大院內一群人鬧哄哄地圍著野豬,誰家燒水燙毛、誰家出力砍骨、怎麼分配……鬧哄哄的,熱鬧得不行。

在不是過年過節的四月份能夠打到一頭幾百斤重的野豬,除去上交公家的那些,每家每戶都能便宜買到幾塊野豬肉,這怎麼能夠讓村民們不高興?

肉就在眼前,沒有誰注意到林露跟魏肇的離開。

鬧哄哄的交談聲從離開院子後,變得越來越小,林露垂著腦袋往前走,她知道魏肇跟在自己身後,卻憋著氣不跟他講話。

原先在院子裡等著魏肇的擔憂,在看到他揹著野豬回來的時候變成了生氣與彆扭的委屈。

明明之前答應過她的,不讓自己受傷的,卻渾身是血的回來。

雖然後面意識到那些血可能大部分是野豬的,但她還是止不住的生氣和委屈。

再加上聽那些同行的村民說的話,能夠想象到魏肇打死野豬這個過程是多麼驚險。

還用上了槍。

林露心底悶悶的。

她有些賭氣,不想理魏肇了。

林露本就是嬌氣的人,不管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後,她沒怎麼受過什麼委屈,被人寵慣了,眼窩子又淺愛掉眼淚,這會兒越想心裡越悶,眼眶酸酸的,蒙著一層水霧看前面的路都模糊起來了。

她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抹眼角。

魏肇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見那嬌嬌小小的人背對著自己擦眼淚,頓時慌亂地幾步邁了上去,堵住她面前,把人拉到一旁的轉角牆邊。

魏肇慶幸自己先前洗乾淨了手,能夠如願地觸碰她。

他雙手落在林露的臉頰,抬起她的頭,目光凝著她紅紅的眼圈:“怎麼了?怎麼哭了,你跟我說說好不好,不要不說話不理我……”

林露最吃軟不吃硬了,魏肇輕聲的哄讓她心頭憋著的氣鬆了鬆,但還是固執地移開眼,不肯看他。

如果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誰讓她委屈的話,就先晾晾他!讓他長長記性!看以後還敢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魏肇從沒有像今天一樣手足無措。

哪怕他在感情這事上再愚鈍,也隱約知道林露這是在生自己的氣了。

可他之前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林露不生氣。

高大健壯的男人微微彎著腰的,無措地看著鬧彆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