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福黑著臉離開。

蔣欣看看一臉慘白的邱絹子,又看看氣定神閒的林露,忍不住縮了縮身體,把自己藏在人群后面,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知道林露究竟對邱絹子做了什麼,讓邱絹子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也要當眾道歉,但她意識到林露並不是好惹的。

劇情崩到除了名字外,沒有一點能對上的,她喪失了先知先覺的優勢,她想把林露踩在腳底下,成為她的對照組,必須謀而後動,採取更加穩妥的辦法才行。

蔣欣眼神閃爍。

解決掉邱絹子,同時也把意圖害她的那個人揪了出來,林露頓時覺得壓在頭頂的烏雲散去了不少。

原先敵在暗處,她害怕書中劇情無法改變,怕自己再怎麼反抗與改變,也會被人迫害至原主那個境地。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她揪出了邱絹子,算是斬斷了放在她身上的爪牙,遠在京城的那人就算想害她也沒有那麼長的手。

有了防備,再想安插人在她身邊、或者收買人害她,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邱絹子自那日在會上當眾道歉後,安靜了一段時間。

她沒有受到什麼強制懲罰,魏大福那日放的狠話在事後更多是思想教育,邱絹子卻恨不得魏大福罰她,因為在生活中有些懲罰更加折磨人心。

邱絹子上工時,無法再像之前一樣偷懶耍滑、磨洋工,魏大福特意讓人多多“關照”邱絹子。

因為自作聰明、偽裝成被人汙了清白的模樣被村裡人看到,外出時邱絹子總會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那些八婆說的話難聽又刺耳,八卦說得信誓旦旦好像她親眼看到一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邱絹子氣憤又痛苦,恨不得上前跟那些八婆扭打起來。

在知青點大家怕遭小人惦記,對邱絹子的意見很大,有意無意疏遠著她,她找不到說話解悶的人。

邱絹子內心憋悶,性子卻越發陰鬱沉默,整天一個人待著,隱隱約約有幾分蔣欣先前透明人一樣的樣子,自己幹自己的事,手腳也勤快起來,時不時會主動幫其他知青一點忙。

林露雖然討厭邱絹子,但目前沒有辦法能夠讓邱絹子得到應有的懲罰,這個時候的法律尚未健全,如果在二十一世紀,她一定一紙律師函甩過去,什麼誹謗罪、侵犯隱私權、名譽權通通用上,讓邱絹子知道知道操縱輿論、胡亂造謠的後果!

因為邱絹子的沉默與透明化,知青點的氛圍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有三天兩頭鬧矛盾吵架的情況出現。

林露這個時候還沒有領悟到“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的道理,等差點吃了虧,才反應過來,一個對你抱有惡意的人不吭聲,一定在憋大的,等著某一天趁你不備突然跳出來,給予你致命一擊!

……

魏肇一直想給林露買一輛腳踏車,但票難求。

蔣欣也不知道從哪得知他想買腳踏車,多次來養豬場找他,藉著報恩感謝的名義想送他錢和工業票,魏肇拒絕了,覺得不勝其煩,蔣欣下次再來時候,避而不見。

在養豬場幹活的人並不是只有魏肇一個人,集體養豬場的規模不大卻也不小,需要幹活的人不少,見蔣欣時不時來找魏肇,難免有些風言風語。

作為魏肇物件的林露自然不會不知道,有許多人抱著各種目的跟她說起這些風言風語,對於那些人眼裡的八卦與語氣裡的幸災樂禍以及同情,林露都回以淡淡一笑。

她是相信魏肇的,不會因為這些風言風語影響她和魏肇的感情。

而且她有事沒事經常去養豬場那邊,撞見過幾次蔣欣被魏肇冷言冷語說得難堪,掩面而走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