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秀娘看著元融笑道:“元姑娘總是打扮的太沒有女兒家的氣派,剛剛老奴在外面還以為是個男人立在夫人身邊呢!”

晏錦洲笑道:“是麼?元融從小這樣慣了,也不是姑姑一人這樣說她呢!”

秀娘也有些不好意思,元姑娘平日裡看著總是冷冰冰的樣子,如今兩人這樣說笑她神色也不為所動,只是依舊立在那裡。

“大娘子,這是林娘子送來的藕粉桂花糖糕。”

晏錦洲並不驚訝,只是笑笑,“樣子看著倒是好吃,她難得來向我請安,如今送些東西來也是有心了!”

秀娘起初還擔心晏錦洲知道是林娘子送的會大為惱怒,畢竟她這半年獨守空房可都是因為林蔓蔓。

顯然大娘子寬宏大度,大家閨秀,是她小心眼了。

“元融,你進去取我新得的青絲鐲來,既然得了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沒有回禮,就麻煩秀娘跑一趟帶給林娘子去!”

元融便進房去取。

秀娘繼續和晏錦洲聊起來,“大娘子,您也別怪老奴多嘴,您的心思,還是應該多放些在侯爺身上才是!”

“侯爺雖然是次子,但是承襲的是老侯爺的爵位,眼下暫時雖然是大房管家,不過是看在咱們這邊沒有子嗣,若是您能生下嫡子,前途便大不一樣,男人的心向來是會因為孩子變的,那時候林娘子也是沒辦法的!”

看了半輩子的後院女眷,秀孃的話可堪是聖言,晏錦洲的眼中已瀰漫起了一層水汽,握著秀孃的手暖暖的。

暗處的元融眼裡卻閃出一絲凌厲的光線。

她鎮定地走出去,手裡已經拿了精緻的木盒,有些不客氣地交到了秀娘手裡。

但秀娘顯然沉浸在與晏錦洲仿若母女般推心置腹的感情中,沒有注意到元融的情緒變化。然後略帶不捨地退了下去。

元融遞了一方帕子過來,眼睛卻是直直地望向門外。

哪知晏錦洲早收了眼淚,收了帕子也是放在桌上,看著元融不禁失笑,兩人卻並未再說話。

第二日大早,晏錦洲的下人云梨多嘴多舌,被東院大奶奶掌摑,頓時就鬧得沸沸揚揚,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雲梨的妹妹雲萍闖進來時,晏錦洲正在梳頭,聽到雲梨被打的訊息,起先是驚訝,其後便是大怒,手上的梳子都被扔成兩半。

眾人從未見晏錦洲發如此大的脾氣,皆不敢作聲,只有雲萍在地上哭喊,“求夫人救救我姐姐,她是冤枉的……”

其實冤不冤枉倒不知道,晏錦洲面上生氣,內心卻是竊喜,正找不到機會說起查賬的事情,這下可不是自投羅網了?

都說平日裡溫順的發起火來才是最嚇人。

晏錦洲命雲萍去請太太來。道:“替我梳頭更衣!咱們見太太去,讓這府裡的人也見識見識,一脈香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太太並不是侯爺的親生母親,只是嫡母,自打大爺死了後,更是時常待在佛堂,不問世事,東院大奶奶說起來不僅是大爺的遺孀,還是太太的親侄女。

雲萍頭埋在地上,還是太膽小了,有些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