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名以前就對歐陽磊略有耳聞,聽說此人原先在藏音閣做首席醫師,後來與師弟鬥狠被趕出閣,在江湖中銷聲匿跡。

今天得見,卻發現他鬚髮皆白,但卻眉目精緻,更令人不解的是,他還是個坐著輪椅的殘廢,實在是讓人稱奇。

他上前虛心道:“小王求神醫賜教!”

歐陽磊斜眼看他,戲謔道:“三皇子殿下還真是情深啊!”

鄭名沒聽懂他話裡的諷刺,轉頭看向昏迷中的晏錦岫,情深款款,十分難受的樣子。

歐陽磊倒成全他,出了個主意:“凡天下毒藥,有一法可幾乎解的了所有。”

話剛說了半句,鄭名迫切道:“何解?”

“自然是一命換一命!”

“殿下情深,抽乾您的血為皇妃解藥做引,周身血脈煥然一新,毒便可全解。”

鄭名臉色募地變青。

他貪戀皇位,怎麼會為了一個女的放棄大好江山。

對晏錦岫,他不過比旁人多些心疼。

歐陽磊笑起來。

“不敢說出來就是,殿下情深不過如此,何必做戲?”

鄭名臉色一寒,指著歐陽磊鼻子氣道:“你……”

晏錦洲看他氣的瞳孔猛縮,整個人身子都在發抖,握緊的拳頭一鬆再松,不禁勸道:“殿下恕罪!我師父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有時候難免讓人下不來臺。”

“閉嘴!”

鄭名聽到晏錦洲說話,更是氣的臉色發青。

歐陽磊心直口快,她倒會形容,這不是更加坐實了自己的虛偽本性嗎?

晏錦洲強壓著笑意,抿了抿嘴。

眼見著歐陽磊師徒二人在嘴上狠狠地奚落三皇子殿下,讓鄭名好沒面子,雲自清擔心鄭名到時候把他們三人一塊拖出去砍了。

他便出來打圓場道:“在下記得,這毒的解藥,多講究以毒攻毒,有一味重要的藥引,是要這本來的毒藥。”

歐陽磊一奇:“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事實本來如此。

但歐陽磊以為,江湖中不出五人知道。

所以,雲自清知道,他自然驚奇。

鄭名這才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雲自清,男人氣宇軒昂,眸子清亮,唇紅齒白,立在那裡猶如一尊美麗的雕像,但是通身又有著江湖兒女的瀟灑。

“敢問先生是?”

鄭名抱了抱拳。

眼前的這個男人,分明要比歐陽磊和晏錦洲好說話。

雲自清答道:“江湖無名小輩,不足掛齒。”

然後他就將眼神移到了晏錦洲身上。

鄭名哂笑:“原來是首輔夫人帶回來的,看樣子,倒是舊相識了。”

說舊相識三個字的語氣,分明帶有幾層意思,像是在懷疑晏錦洲和雲自清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他倒是想看看,首輔大人看見這一幕會是什麼樣子。

不惜與自己為敵,就是為了晏錦洲的命。

誰知人家早就與小郎君互生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