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晏錦洲看到祁風竟然語無倫次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陸曉霜連忙拱了她一下,輕聲道:“這是哥哥呀!”晏錦洲這才回過神來,但兩人吃驚的樣子引起了祁風的興趣,他第一次正眼打量自己這個夫人。

確實是如傳言所說,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細看倒有些可愛。

當初他看重晏家在京城的人脈根基,祖上都是開朝的功臣,在朝中名聲也頗好,能在幾位老臣邊說上話,而晏家同樣看重他的兵權與攝政王的位子,才將千寵萬愛的嫡長女嫁過來。

祁風平日不喜女色,對女人的挑逗一概不理。不過是被晏錦洲多看了幾眼,就感覺有點渾身燥熱,於是微微別過頭去,似乎要躲避晏錦洲熾熱的目光。

就在這時,晏錦洲又溫柔地喚了一句:“夫君~”

祁風習慣地眉頭一皺,冷冷地看向她,這渾身的殺伐果斷之氣如熱浪一般朝晏錦洲打來,簡直快要讓晏錦洲招架不住。要不是陸曉霜在身邊扶著,她都要嚇得後退幾步。

但是理智告訴她,此刻必須要冷靜,抱緊首輔大人的大腿。

對身居高位,又狠又颯的男人,還是拿出江南女子的柔弱技能。

晏錦洲心生一計,右手用帕子輕掩,用力擰了自己大腿一下,當即眼眶就蓄滿了疼痛的眼淚,趁著努力不讓淚珠掉下來的時候,盈盈下拜,看向祁風說道:“夫君,當日情形之複雜,絕非在場諸位大人說的如此簡單。單憑我荷包裡的罪證,其實並不能說明問題,那完全是可以奸人事先安排嫁禍於我。平日裡,我是怎麼樣的性情人品,二郎是我的枕邊人,想必是再清楚不過的。”

話一說完,兩行清淚緩緩滑落,看的陸曉霜都要哭出來了,這絕對是要被冤死的。

“嫂嫂,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陸曉霜抱住晏錦洲,拿出帕子替她拭淚。

晏錦洲不住地低頭抽泣,但看見祁風仍未開口說話,於是握緊身邊陸曉霜的手說道:“霜兒,我敢以祁府正妻的身份起誓,如果我真的拿砒霜害自己的親妹妹,必叫我家破人亡,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

敢起這般毒誓,眾人對晏錦洲的表現更加相信了幾分。

陸曉霜急忙捂住晏錦洲的嘴,更是心疼的不行,自家嫂嫂千金之軀,竟要被冤枉至此,發毒誓都沒有人願意站住來說話。

再望向冷血的祁風,仍然是擺著那張冰山臉,毫無波瀾,顯得與他一點干係都沒有。

可憐她貌美心善的好嫂子,怎麼就遇上自己哥哥這樣的男人?

陸曉霜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晏光元的目光也投向大女兒晏錦洲,他心裡暗暗捏了把汗,此逆女竟敢拿祁首輔的性命來發毒誓,若是他當下一個不高興,直接打死了晏錦洲也是應該的。

出嫁從夫,女子以夫為天,怎可以用夫家的名譽為要挾為自己謀利。

他深覺自己這十多年對女兒的教育全都是白費功夫,培養出來的孩子不守禮法,不講規矩竟到了如此地步。

晏光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但又感到無可奈何,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也不願意再聽旁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