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大朝會上。

謝宴一出現,便引起了眾多大臣的目光。

樊大人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在眾多大臣起身的時候,他便立刻站直了身子,手中拿著象笏快步朝著謝宴走了過去。

「殿下!臣有事啟奏!」樊大人聲音很是沉重,彷彿是有什麼大事。

見到樊大人出列的那一刻,徐大人便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

沒想到樊大人年紀雖然大了,但記性卻很好,都過了好幾日了,竟然還能記得大婚當日的事!

黃尚書眼見樊大人臉上的神情變化,便知徐大人是知道內情的,立刻便看向了徐大人:「究竟是什麼事?」

「能讓樊大人出手的,自然是四日前的大婚了。」徐大人小聲道,「樊大人最是厭惡鋪張浪費,這不,那日大婚,樊大人徹底盯上了裴家與皇上。」

「我當是什麼大事?」黃尚書揮了揮手,「原來是這麼一件小事。」

說到這,黃尚書便低聲跟徐大人商量道:「其實最要緊的,還是皇上的姓。」

聞言,徐大人一愣:「改姓?」

黃尚書點了點頭:「皇上到底是姓楚的,怎能一直頂著這個謝的姓?這天下,也是楚國的天下。」

「有道理。」徐大人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又如何跟皇上說呢?」

黃尚書看了眼前面的樊大人,努了努嘴:「人不就在這嗎?」

徐大人狐疑地看了眼黃尚書,黃尚書嘿嘿一笑,很是狡猾:「樊大人平日裡最是重視禮制,他最在意的,應當是皇上的姓氏,只需要咱們提上一提……」

聞言後,徐大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這話有些道理,咱們可以這麼做。」

兩人一番議論,對此事很是熱衷。

此時,被兩人議論的樊大人,正站在朝臣的最前面,一臉嚴肅的說道:「皇上,前幾日您與皇后大婚,未免也太過鋪張!」

「鋪張?」謝宴抬起雙眸,盯著樊大人看,「依樊大人之見,帝后大婚怎麼做才算不鋪張、」

謝宴的話音剛是落下,裴安臨便嚷嚷了起來。

「就是!什麼才算是不鋪張?難不成要兩人隨便拜個堂就行了?這可是帝后大婚!若是那樣寒磣,怎能展現我們楚國的大國風範?」

裴安臨的逆鱗就是家人,現如今樊大人的話,擺明了就是針對顧寧而去的。

這些朝臣們一個個膽小如鼠,根本不敢直接抨擊謝宴,而是紛紛盯著顧寧看,顧寧的所作所為,每一件事都要被他們放大了看。

縱然裴安臨早有所預料,但卻沒想到,這大婚後的第一個朝會,就會有人拿顧寧來說事。

裴安臨臭著一張臉,在心中咬牙切齒地想著:「你當我願意將侄女嫁入宮中?」

樊大人被裴安臨懟得半晌沒能開口,眼見裴安臨安靜了下來,他這才繼續開口:「皇上,就算帝后大婚該如此鋪張,但裴家給的嫁妝……」

說到這,樊大人便看向了裴安臨:「未免也太多了些!」

「裴家雖說是百年世家,積蓄不少,但這些嫁妝就算是裴家全族湊來,也是遠遠不夠的!」

樊大人沉聲道:「還請皇上明察!」

裴安臨被氣得直翻白眼:「你懂什麼?就算我們裴家將全部的家產送給皇后當嫁妝又如何?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與你何干?」

「若你們給出的嫁妝是搜刮民脂民膏而來,那就與我有關!」樊大人最是厭惡裴安臨這樣不講理的武將,臉色也愈發難看了起來。

樊大人盯著裴安臨,眼神很是不屑。

同樣的,裴安臨盯著他的眼神也極為不屑,甚

至還有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