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行了?」呼延聞不悅道,「你是未來匈奴的可汗,難道不比她未婚夫的身份尊貴?」

「再說了,這世上男子多薄倖,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最是老實,絕不會辜負她。」呼延聞神情很是正經,像是真的要將宇文拓跟顧寧牽線,「依我看,你才是良配!」.

宇文拓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上呼延聞篤定的眼神,他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外祖父,現在不是說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宇文拓趕緊轉移了話題,「您還是好好想想,咱們該怎麼應對宇文旭接下來的毒計吧!」

「烏子虛不是說了嗎?他已經存了要將呼延家一網打盡的心思了。」

聽著宇文拓的話,呼延聞回以一個冷笑。

「就憑他?」呼延聞眼中滿是冷意,他一字一句篤定道,「只要大祭司能夠醒來,我們必定能反敗為勝!」

「到時候,是我們要將耶律家斬草除根!還有那宇文旭此人……」呼延聞沉聲道,「他殺了老可汗,我必定要將他的頭顱砍下來,放在老可汗的墓前!」

「外祖父所言極是!」宇文拓的臉色在這一刻也變得難看起來,「宇文旭的頭顱,我要定了!」

兩人說話時,便聽見密道內傳出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侍衛快步走了出來,激動道:「大祭司醒了!」

一聽這話,兩人皆是打起了精神。

呼延聞更是將身上的戾氣全都收斂起來,匆忙走進了密道。

大祭司年過五旬,但看上去仍然跟三十出頭的青年男子一樣,若非臉色仍然蒼白,精氣神會更足。

見到呼延聞跟宇文拓,他先是一愣,隨即又瞭然地嘆息了一聲:「看來是我命不該絕,臨死之前竟然被呼延大人救了下來。」

「大祭司!」呼延聞見到他,便趕緊湊了上去。

而宇文拓則是跪在了地上,悶頭等著大祭司的訓斥。

在王庭中,除了可汗外,就是大祭司身份最高,宇文拓沒少惹大祭司生氣,也沒少被訓斥。

想到自己跟楚國達成的合作,宇文拓渾身上下都寫著兩個字——心虛。

然而,大祭司的眼神只是在他身上稍稍停留片刻,就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呼延聞身上。

「呼延大人,是你救了我。」大祭司輕嘆道,「當初我命懸一線,你能將我救過來,想必花費了不少心思。」

此話一出,呼延聞也變得沉默下來,剛剛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該如何回答大祭司的話呢?說他為了救下大祭司,不惜跟楚國簽訂了條約?讓好不容易興盛的匈奴再次成為了楚國的附屬國?

呼延聞的眼神也變得閃爍起來,大祭司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看來事情比我所想的還要更糟糕一些。」

他見兩人愈發心虛的神情,又道:「如今我們匈奴的國土還剩多少?」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

呼延聞還能控制自己面部表情,宇文拓已經明晃晃的將驚訝擺在臉上了:「大祭司何出此言?我們匈奴的國土一點都沒少!」

「既然一寸都沒少,為何你們二人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大祭司問道,「瞧著模樣,我還以為我們匈奴已經被楚燕兩國瓜分殆盡了呢。」

大祭司說到這,露出了一個笑。

宇文拓看著,便愣住了。

他眼珠子一轉,原來在大祭司的眼中,亡國才是大事?

一想到這,他心中的衝動就難以按捺了,張嘴就想同大祭司將這段時日所發生的一切事全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