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都在!」皇帝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隱藏,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宴,「你當時才三歲!你怎麼……」

那麼一個小孩,怎麼能如此冷靜?

皇帝的疑問還沒說出口,便又聽謝宴冷聲道:「你弒父殺兄,不配為人!如今你也該將你偷取的東西還回來了!」

「胡說八道!」皇帝突然反應過來,聲音尖銳的打斷了謝宴的話,「朕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朕當年分明是為了救下父皇,這才不得不出手!殺了皇兄!」

「你根本不是皇兄的兒子!」皇帝的神志已經混亂,他顛三倒四的說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人?你竟敢假扮皇兄的兒子!」

皇帝一口一個皇兄,加上他面上慌張的神情,已經足夠讓下面的人意識到真相何在了。

下面的大臣們一個個都沉默著,不曾附和皇帝。

大勢已去,皇帝倉皇抬頭,在大臣們冷漠的臉上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死死地捏緊了扶手,咬牙道:「你們都是一群廢物!大敵當前!你們竟然認賊作主!你們對得起朕這些年對你們的栽培與信任嗎?」

「你!你!你們!」皇帝衝到了下面,指著黃大人、徐大人、唐大人等文官,面露猙獰之色,「你們的文人傲骨呢?你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朕被逆賊害死?」

「不過是他的幾句胡言亂語,你們就信了他的話?」皇帝冷笑道,「逆賊謀逆,不都要編造一個藉口嗎?」

「若是有傳位聖旨與傳國玉璽在呢?」

突然間,殿外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女聲。

皇帝抬眸看去,只見顧寧手捧著兩樣東西,快步走了進來。

見到顧寧的這一瞬間,皇帝心中突然浮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不由得捏緊了一雙手,試圖開口說些什麼,但下一刻,他便因為顧寧手中的東西而將所有的話語都嚥了回去。

他死死地盯著顧寧,彷彿要將顧寧的手盯出一個洞來。

顧寧慢條斯理地開啟了其中一個盒子,上面明黃的聖旨有些微微發舊,像是被放了許久。

皇帝的心,砰砰的跳動起來。

這時候,顧寧將明黃色的聖旨開啟,放在眾多大臣面前一一展示了一遍:「你們可都看清楚了,這是先帝的親筆詔書!要立佑德太子為帝!」

皇帝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你們編出來唬人的!」

「三皇子此言差矣。」顧寧搖了搖頭,她對皇帝的稱呼,皇帝已經二十年不曾聽過了。

皇帝眼中充血,死死地盯著顧寧看:「你叫朕什麼?」

「先帝根本就沒有打算將皇位傳給你,你可不是當今皇帝,你還是三皇子,哦……」顧寧又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是三皇子,你是逆賊楚行端!」

皇帝的眼睛頓時睜大了:「胡說八道!來人啊!來人!將她給朕拖下去!什麼時候女人也能上朝堂了?」

「你只怕忘了,在二十年前,我的外祖母還在朝堂上議事呢!」顧寧冷哼了一聲,不屑道,「也只有你這樣小肚雞腸心腸歹毒的男人,才會用這些藉口來趕我走。」

「既然你不信這聖旨是先帝親筆所寫,那我就請個人來認一認。」顧寧笑眯眯道,「將鄧大儒請上來!」

鄧大儒腳步顫顫巍巍,走到了眾人面前。

他雖說蒼老,但雙目卻十分清明,此刻緊緊地盯著顧寧手中的聖旨。

「鄧大儒。」顧寧在面對鄧大儒時,很是乖巧,「請您瞧上一瞧,這聖旨可是先帝親筆所寫?」

鄧大儒是先帝的老師,親手將先帝教導成了一代明君,他後來憤怒於皇帝登基,告老還鄉,但憂慮於國事,便一直在京城待著。

今日他被人請出來,聽說了當今皇帝是篡位所得的皇位,而佑德太子的遺孤已經率兵打到了京城,在那些人的一番話下,他遲疑著來到了這,在看到謝宴這張臉時,他立刻就相信了那些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