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玉見到姜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將他迎進了議事廳,眼中滿是激動,那顆焦躁不安的心在看到姜謙的一瞬間也得以平復。

他這般模樣,讓姜謙頗為吃驚。

「你可是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

「可不是嘛!」方成玉唉聲嘆氣幾聲,將這些日子的苦楚悉數說了出來,「你是不知道那長寧縣主的厲害!她來越州沒幾天,就將李家給抄了,還查出了李家與匈奴勾結的證據,就連那座礦場如今也在她的手上!大長公主給的那三千親衛,可謂是讓她用到了極致!」

方成玉苦著臉,滿腹委屈:「那謝宴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我不知他從哪帶來的軍隊,竟然還將匈奴給打敗了!咱們的計劃幾乎是被他們全都打亂了!與匈奴的聯絡也中斷了!現在進出關外都要有謝宴親自簽署的文書,殿下要的那批金子還在關外,沒能被運進來!」

聞言,姜謙的眼神一陣變化:「李家的事當真是長寧縣主所為?」

之前他怎麼沒看出顧寧是這麼個厲害的人物?難道是他看走眼了?

方成玉有苦難言,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那長寧縣主性子刁蠻,身邊卻有大長公主給的親衛在,她一旦懷疑上了李家,自然會有人替她解決這件事。」

「也是這李成不知所謂,他招惹了新月縣主,卻又不肯收手,依舊在各地搶奪民女,亂葬崗總是有他的人出沒,他之前失手,沒能將那個女子一家都給除掉,留下了後患,那後患找到了長寧縣主,還將礦場的秘密說出,長寧縣主為了投桃報李自然是要替他出氣,便有了上次在城外的事!」

姜謙聽到這,跟方成玉一樣,一塊嘆了口氣。

不過,他感慨的不是李成的倒黴,而是另一樁事。

「若沒有那日太后壽宴之事,又怎會有今日這個局面?」姜謙惆悵道,「那可是裴家!那麼大的助力,殿下就這麼放棄了,著實是……唉!」

「唉!」方成玉想到了這一檔子事,跟姜謙一樣,他也十分惆悵。

若是沒有這檔子事,顧寧絕不可能來越州散心,也絕不能幫著外人對付李家。

但做這件事的人是三殿下,兩人即便心有怨言,也不敢在明面上展現出來。

好一會,姜謙才揉著緊皺的眉心,低聲道:「如今長寧縣主與謝宴在哪?我既然奉命來了越州,總歸是要見上兩人一面的。」

方成玉面露難色:「他們帶著親衛上山去了,說是要將黑虎寨的那些財寶全都找出來。」

聞言,姜謙的眼神一暗:「他們得到那批財寶的下落了?」

方成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我還不知道,但他們的確是從李家家主口中得到了些有用的訊息,不然也不會這麼大動干戈,帶著大批人馬去了黑虎寨。」

姜謙的眼神不復剛才的溫和,他瞧著桌子,一字一頓道:「關外的金子遲遲運不進來,我們必須要拿到那批財寶,不然的話……殿下計劃難成!一旦暴露,我們也會受到牽連。」

「我也是這麼想的!」方成玉一拍桌子,激動道,「可鄭秀那女人卻沒了蹤影,我根本無法從她口中得知那批財寶的下落!我怕長寧縣主帶人捷足先登,到那時,我們可就只有一個下下策可行了!」

說到這,方成玉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氣。

姜謙拍了拍桌子,讓方成玉清醒了些:「若是長寧縣主在越州出事,你猜裴家會怎麼做?」

聞言,方成玉打了一個寒顫,他想到了一些在京城廣為流傳的往事。

姜謙幽幽道:「當初險些害了安陽郡主的那一家已經徹底從世家中除名了,他們那一脈,一個人也沒剩,我聽聞長寧縣主不只是在大長公主

與裴老將軍面前受寵,就連裴將軍與裴家兩位公子,都對她寵愛有加。」中文網

「他們的怒火,你能承受得起嗎?」

姜謙一句話,打消了方成玉的念想,同時也讓方成玉煩悶至極:「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那批財寶落入他們的手中?」

「不。」姜謙搖搖頭,「長寧縣主找這些財寶,不是為了那些受難的百姓嗎?黑虎寨那麼多東西,她是用不完的,剩下的總要帶回京城,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手腳。」

「不過這樁事,還是要好好籌劃,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姜謙語氣中的威脅意味,方成玉聽得清清楚楚。

好一會,方成玉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辦的,一定會將這件事辦的漂亮!」

「拭目以待。」

姜謙喝了口茶,溫和笑道。

雲山下,一千多人守在路口,目瞪口呆地見著堆在眼前的東西。

這些瑪瑙珍珠,還有這些熠熠生輝的珠寶,每一顆拿出去都是價值千金,更別提還有許多他們見都不曾見過的珍奇東西。

「這些山賊短短几年就能積攢這麼多東西,也不知他們手上沾了多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