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樂陽公主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她看著謝宴與顧寧兩人,心中的嫉妒翻滾著。

她一開始看上謝宴,是因為謝宴備受皇帝重視,而今日一見謝宴,她發覺此人長相俊美,遠勝她見過的所有男子。

顧寧名聲早就爛透了,還與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哪裡比得過自己?樂陽公主十分自信,原以為自己身份比顧寧更高貴,拿下謝宴是輕而易舉,誰知竟被這樣折辱。

憑什麼顧寧能得到這樣的夫婿?

樂陽公主咬牙道:「你們敢對我不敬?我要告訴父皇!」

她說著,便大步朝著太極殿的方向走去。

裴家的人都丟了官職,父皇早就厭棄了裴家,她今日去告狀,少說也能治顧寧一個大不敬之罪!

她倒要看看,顧寧到時候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嘴硬!

「我也要去告訴皇上,公主意欲奪臣女的未婚夫!還掌摑臣女!實乃皇室恥辱!」顧寧冷笑一聲,比樂陽公主的動作更快,幾步就走到了她的前面。

謝宴那雙冰冷的鳳眸,在樂陽公主的身上一掃而過,大步跟上顧寧。

樂陽公主被心上人這樣的眼神盯著,又見兩人分外相配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發誓要讓顧寧滾出京城。

「公主,您不如服個軟?這件事若鬧到皇上面前去,只怕皇上會遷怒於您。」欣悅心中打鼓,有些不安地勸說道。

聽了這話,樂陽公主一雙眼睛登時狠狠地瞥了眼欣悅:「你是瘋了不成?我可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我去跟顧寧服軟?她算個什麼東西?」

欣悅愁得不行,試圖說服樂陽公主:「縣主到底是裴家……」

「你還不知道嗎?」說到此處,樂陽公主露出了一個暢快的笑容,「裴家除了裴老將軍那個閒職外,都被父皇罷免了,如今的裴家,可做不了她的後盾!」

樂陽公主十分囂張,甚至故意抬高了幾分聲音,能夠讓前面的顧寧聽見。

只是,顧寧並未如她設想中的那樣氣急敗壞,而是加快了腳步。

她狠狠地盯著顧寧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她當真不怕父皇降罪下來嗎?」

欣悅憂心忡忡,直覺告訴她,裴家的事,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簡單,然而樂陽公主鐵了心要將此事鬧到皇帝面前,她即便有心阻止,但人微言輕,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走在前面的顧寧側過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怎麼樣了?他有懷疑嗎?」

樂陽公主的叫囂在顧寧看來就像是跳樑小醜一樣,她今日之所以會來宮裡,表面上是看望痊癒的太后,真正的目的是來看謝宴。

即便是再強大的人,在面對父母的屍骸時,也不能做到沒有一絲波動,更何況先太子與先太子妃死得慘烈。

顧寧說話時,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這麼看著謝宴。

她眼底滿是擔憂與不安,手也下意識觸碰上了謝宴,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再次嚥了回去。

在這樣的情景下,她不知如何安撫謝宴。

這時,一隻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顧寧抬眸,對上了謝宴眼底的笑意。

「我很好,這是我多年來一直想做的事,將他們的骨灰撒入江海中,是他們在我小時候就提過的。」他鳳眸中的溫柔幾乎要化作實質,「而且他也不曾懷疑上我,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聽他的命令,他又怎會懷疑我?」

顧寧聞言,安心地舒了口氣:「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