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的眼神……

顧寧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斷向上看,試圖看清楚自己頭頂究竟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能讓謝宴屢次將目光停留在這。

只是,還沒等顧寧看個清楚,便對上了謝宴晦暗不明的眼神。

「怎麼了?」

顧寧頓時懸起了一顆心,飛快地將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全都過了一遍,她也沒做什麼呀?就連藥方她都是交給大長公主了,自己都不曾露面。

顧寧在心中嘀咕。

而謝宴看向她,幽深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負九十八……

謝宴將這個數字在心中唸了一遍,時至今日,他也不曾想明白顧寧頭頂的這些數字代表什麼,又為何會出現在顧寧身上?

可聯想到這個莫名其妙的藥方,謝宴的心中突然有了猜測。

顧寧當初說了,只有付出代價,她才能拿到這個藥方,那這代價……是否就是她頭頂的這些數字?

如今這些數字已經由紅轉黑,且由正轉負,他莫名的覺得眼前這黑色的數字帶有不詳的意味。

「寧兒,這藥方有如此奇效,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謝宴語氣看似平靜,但他眼底的墨色已經逐漸變得濃郁。

顧寧眼珠子一轉,正要回答,卻又聽謝宴問:「之前你曾說過,你有法子得到治療天花的藥方,不過要付出一些代價,你付出了什麼代價?又是從何人那得到的藥方?」

謝宴步步緊逼,顧寧連思考藉口的時間都沒有。

她往後退了幾步,與謝宴拉遠了距離。

在此時此刻,謝宴高大的身軀給她以極大的壓迫感。

顧寧小聲道:「方子給出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問這麼詳細?」

她說到這,暗暗在心中罵了自己多此一舉,當初就應該直接將藥方拿出來,而不是試圖說服謝宴,這下好了,隨口的一句話都被謝宴記載了心裡,這會想找藉口都找不到。

顧寧眼神有些飄忽,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就是拿了銀子同那人換的。」

「是周大夫?」謝宴繼續追問,「可之前周大夫給你的藥方,不是已經被你藉機送去顧清秋那了嗎?」

「不是周大夫!」顧寧搖了搖頭,她再傻也看得出周大夫跟謝宴之間關係不尋常,上次用周大夫做藉口已經被謝宴識破了,她絕不可能再將周大夫抬出來。

在謝宴的注視下,顧寧清了清嗓子,莫名有了底氣:「是一位世外高人,他與別的人不同,獨愛銀子。」

顧寧神秘兮兮地說著,不忘跟謝宴抱怨了一句:「幾乎都將我攢下來的私房錢用光了!」

私房錢等於氣運值,沒問題!

謝宴自然不信,可顧寧的眼神真摯,方才說話時眉間的那一抹揪心也不似作假。

「僅僅是要銀子這麼簡單?」謝宴說話時,餘光飄向顧寧頭頂。

他知道,直接問顧寧頭頂的這東西是何物,她是絕不會回答的,因此只有旁敲側擊,從其他地方入手。

見謝宴越問越細緻,大有揪住不放的意思,顧寧連忙小跑到他跟前,伸出手便攬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在審問犯人嘛?」顧寧有些不滿,輕哼了幾聲,「還是說,你不相信我?」

她漂亮的桃花眼高高挑起,眼中劃過一抹委屈,謝宴明知她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卻還是不忍再繼續問下去。

「好……」

謝宴話還未說出口,顧寧已經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