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燕煜抓住了宇文拓的手,內力運於掌心,一掌便打在了宇文拓的胸口。

宇文拓連連退後,「哇」地一聲,鮮血便自他口中噴了出來。

這時,燕煜冷冷的將衣衫上的灰塵撣去,輕蔑的看著宇文拓:「你們匈奴人果真是腦袋空空,連這引蛇出洞的計謀都看不透嗎?」

燕煜十分厭惡宇文拓,但此時被宇文拓絆住了手腳,加之宇文拓剛才的那一番話,已經讓他有了猜測。

「你也收到信了?」

燕煜語氣寡淡,所說的話讓宇文拓神情大變。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宇文拓左顧右盼,就是不肯回答燕煜的問題。

他不懂偽裝,心中想什麼全都掛在了臉上,燕煜一看便知。

「果然。」燕煜冷笑道,「看來太子妃對寧兒的確是恨之入骨,光是設計我與她還不夠,還要再加上一個你。」

聞言,宇文拓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即便是在民風開放的匈奴,一女共侍二夫一事,也是被人所不恥的,更何況是在楚國,這樣的算計,擺明了是要顧寧的命!

「是太子妃送的信?」宇文拓瞪大了雙眼,「可我方才在宴會上見她們有說有笑,不是都說太子妃是寧兒的姐姐嗎?她為何要害寧兒?」

說著說著,宇文拓又冷下了臉,不滿地看著燕煜嘀咕道:「都說了不能叫寧兒!怎麼還叫!」

燕煜溫潤如玉的側臉在陽光下愈發俊朗,只是他一雙眼睛卻冷得讓人下意識抱緊了雙臂,周圍的侍衛宮人早就不見了,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正好給了他說話的空間。.br>

「你看到的都是表象。」燕煜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乾脆下了逐客令,「本王對寧兒絕無加害之心,你可以回去了。」

「那可不行!」宇文拓立刻攔在了燕煜的去路上,用鼻子哼出了幾個字,「這英雄救美的好事可不能讓你一個人佔了,本王也要去!」

他說罷,率先往信中所寫的宮殿走去。

燕煜的臉色難看,目光陰沉的看著宇文拓的背影,最終還是抬腳跟上了。

事實上,在接到那封信時,他有著一瞬間的心動,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顧寧帶回燕國的機會可不多,但他在即將行動時,卻想到了那日顧寧的眼神。

雖然他與顧寧的交往並不深,但卻足夠從幾次接觸中瞭解顧寧的性格,這樣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人在身處險境時,她不僅不會屈服,鬥志反而愈發強盛,到那時,寶藏的下落一定是人盡皆知。

他需要那味藥,也需要那些金銀財帛支撐他的雄圖霸業,他絕不能因為一時急切,毀了自己多年的計劃。

加上他心底那點對顧寧異樣的情愫作祟,他根本無法做到害顧寧至此,於是今日他表面是接受了顧清秋拋來的機會,實則是想要趁此機會,救下顧寧。

女人不都重情?他若是能在顧寧危難之際伸出援手,說不定就能一舉俘獲芳心。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將宇文拓這個礙眼的東西趕走。

燕煜的心中劃過許多念頭,但在此時此景下,他還是選擇與宇文拓同行。

只是,在燕煜剛趕上來時,宇文拓的眼神便閃爍了起來。

他不善偽裝,對燕煜的敵意幾乎都要化作實質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宇文拓惱怒問道,「難道你沒有自己的探子嗎?去萬壽殿的路可都是我讓人打探出來的!」

燕煜不欲跟他多費口舌,冷冷地甩出了一句話:「去萬壽殿的路只有這一條,你以為顧清秋為何會將地點選在萬壽殿?」

「因為距離御花園最近的宮殿

,就是萬壽殿,只需要穿過這條小路就能抵達,每次宮中設宴,都會有許多貴婦小姐們到此休息。」

宇文拓一愣,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便被燕煜反超了。

他見狀,連忙追了上去:「你等等!」

與此同時,在御花園中的「顧寧」與「春玉」兩人正坐在涼亭中休息。

一個面生的宮女快步走了上來,不小心將手中端著的茶水倒在了地上,茶水濺在了顧寧的衣角。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女連忙跪倒在地,萬般惶恐地說道,「縣主大人有大量,還請放過奴婢……」

「算了。」顧寧擺了擺手,「不過是一點茶漬罷了,你用不著這麼驚慌。」

宮女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遠處的萬壽殿有專門供貴人換衣裳的地方,縣主不妨過去……」

宮女話還沒說完,春玉便抽出了袖間的匕首,橫在了她的脖頸上:「說!你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