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秋試圖解釋,卻被楚雲逸冷漠的鬆開手,她沒了借力,無力地摔倒在了地上,惶恐不安的看向他。

此刻的楚雲逸,讓顧清秋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殿下,你聽我解釋。」顧清秋淚水漣漣,一如既往的惹人憐惜。

只是現在的楚雲逸,顯然沒那麼好騙了。

他盯著顧清秋,彷彿頭一次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他低聲道:「你嘴裡的話,究竟有幾句真的?你明知自己身世,依舊要嫁給我,還有之前皇祖母壽宴……」

「顧清秋,這都是在你的計劃中吧?」楚雲逸逼近了她,與她相距十分近,卻再無往日的親密,「還有你腹中的孩子……你究竟還有什麼事騙了我?」

顧清秋慌忙抬起頭,不安道:「殿下,我從未想過欺騙您,我是太害怕失去您了!若您知曉我的身世,一定會如同他們一樣厭棄我!我不能失去您!」

「太后壽宴一事,我從未籌劃過!我的心中只有您!哪怕不嫁給您,我也是盼著您好的!而這腹中的孩子,我……我又怎會做出這樣自甘***的事?」

「這樣的事你未必做不出!」楚雲逸冷笑一聲,目光陰冷的盯著她看,「顧清秋,你還有什麼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

「我……」

「不必再說了!」楚雲逸厭惡的別開頭,再也不願看她一眼,「將王妃送去西苑,等待宮中發落!」

聞言後,顧清秋跌坐在地上,臉色慘如白紙,嘴唇嗡動幾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究竟是為什麼?她會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走出三皇子府,顧寧臉上的笑容這才收斂起來。

「走吧,去顧府。」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正好落入了楚孟揚的耳中。

楚孟揚似笑非笑地看向顧寧:「縣主這是連親生父親的性命都不顧了?」

「當然不是。」顧寧慵懶的攏了攏鬢角的髮絲,挑眉道,「我這人最是孝順,絕不會將父親的性命置之不顧,這不,我去顧府就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

聞言,楚孟揚在心底輕哼了一聲,顧寧選擇將這個秘密告訴自己,不就是想要將顧致遠乃至顧清秋一網打盡,現在到了自己的面前,倒是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都是欺君之罪了,想要保住顧大人的性命可不簡單。」楚孟揚意味深長道,「縣主不如順其自然。」

顧寧勾起唇角,不躲不避,與楚孟揚直接對視:「殿下想多了,那到底是我的父親,我又怎會想要他的性命?」

「不過,他既然做錯了事,該受的懲罰還是要受的。」

扔下這句話,顧寧不再看楚孟揚一眼,直接上了馬車。

她的背影窈窕動人,楚孟揚卻從這道背影中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大長公主。

不知想到了什麼,楚孟揚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其實本王的樣貌不比楚雲逸差,也不是不能娶……」

「殿下,您可別忘了裴家的規矩。」親信適當提醒道,「您除了正妃之位外,側妃若是能出自大家族,對您也是極有溢位的,僅僅是為了裴家一家的權勢可有些不值當。」

「你說得有道理。」楚孟揚點了點頭,無不惋惜道,「沒本王跟楚雲逸一樣,都看走了眼,這哪裡是什麼草包廢物,分明是一塊璞玉。」

只要給她時間,她身上的光彩是其他人遠不能及的。

可惜了……

轉角處,早已有人在等候顧寧。

身著禁軍服飾的謝宴站在牆角,高大英武的身形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但顧寧在見到謝宴時,腳下十分迅速,三步做兩步,最後跳到了謝宴身上

,像是一隻八爪魚一樣掛在謝宴身上。

「你怎麼來了?」顧寧仰頭看著謝宴,眼中滿是星星點點的笑意,方才在三皇子府殺伐果斷的顧寧已經不見了,現如今的顧寧完全沉浸在粉紅泡泡中,靠著謝宴愈發近了。

謝宴艱難轉頭,但這張冰冷俊美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些許笑意,他單手托住顧寧,輕鬆的抱著她往馬車的方向走。

「正好路過。」他輕描淡寫道。

但顧寧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從謝宴的頭頂一直看到腳底,隨後她就笑了,揪著謝宴的衣襟,狡黠道:「恐怕某人是專程在這等我出來的,你可是謝指揮使,怎麼會穿禁軍的衣裳?」

說罷,顧寧就用威脅的語氣,兇巴巴地開口:「說!你是不是特意為了我才出來的?」

「嗯。」

謝宴低低的一句話,讓顧寧笑得眉眼彎彎,像是月牙一樣:「我就知道你是特意來接我的,你放心吧,就算是兩個顧清秋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