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救駕有功,如今已經是殿前副都指揮使了!那可是正四品的官職!」

「不愧是將軍看重的人,聽說當日圍攻皇城的叛兵足足有三萬人之眾,謝宴單槍匹馬取了蜀王的頭顱,又捨身替皇上擋了一劍,皇上的命可值錢了,區區一個正四品的官職算什麼?」

無論是街頭巷尾,還是裴府內,皆是對此事議論紛紛。

顧寧撐著下巴,看似是在賞著窗邊的幾朵豔麗的花朵,實則一雙耳朵早已豎了起來,將丫鬟們的竊竊私語悉數聽了進來。

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嘴角輕輕翹起。

春玉站在一旁,暗暗發笑。

可外面的幾個丫鬟話鋒一轉,卻提及了另一件事。

「你們可還記得前段時間來拜見大長公主的蕭家小姐?我聽她身邊的丫鬟說,早些年謝指揮使與那位蕭小姐有過一段情呢!」

「此話當真?」

「我可是親耳聽到她身邊的丫鬟說的,況且今日蕭家還送了拜帖來,說是要探望謝指揮使,你們若是不信,去瞧瞧來人是誰。」

顧寧唇角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她「啪」地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氣呼呼地站了起身。

院子裡正在說話的幾個小丫鬟心虛地朝著她這邊看了眼,鳥作獸散,眨眼間就沒了人影。

春玉小心伺候在顧寧身邊,仔細的替她將桌上的茶漬悉數擦乾,口中不忘勸說道:「縣主若是好奇,不妨也去瞧瞧。」

「我才不去!」顧寧冷哼一聲,「人家可是舊情人相會,我去做什麼?難道要去拆散那一對苦命鴛鴦嗎?」

「那蕭小姐可不像是良善之輩,若真有舊情,當初她為何不留下謝指揮使?蕭家在江南好歹也是一流世家,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奴婢當初在暗衛營瞧見謝指揮使時,他滿身傷痕,不少舊傷像是被人生生打出來的。」

「奴婢想著,這蕭小姐只怕是個嫌貧愛富之人,您又不是沒瞧見,那日她來咱們府上見到謝指揮使時,可是一臉的嫌棄,縣主若不看看,只怕謝指揮使要被人耍得團團轉。」

春玉小聲勸著,滿口都是顧寧應該去一趟,要拯救謝宴於水火之中。

半晌,顧寧抬起下巴,高傲道:「到底是我們裴家出去的人,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瞧著他被人欺負了去。」

況且……她氣運值早在上次就變成負數了,還沒從謝宴身上蹭到足夠的氣運值,她怎能將謝宴放走?

反正她留下謝宴還有大用處,絕不能眼睜睜地見謝宴被別的女人哄騙!

想著,顧寧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此時的曲園,隨著見到來人的樣貌,嶽明與嶽榮身體僵硬,如臨大敵。

「她怎麼來了?」嶽榮一個勁的推著嶽明,「若是被那位知道了,只怕又有得鬧騰了!那位的脾氣你可是知道的,也不知主子這次要哄多久。」

嶽明板著臉,一身正氣,聞言便冷冷地瞪了眼嶽榮:「沒骨氣的東西!主子身懷傲骨,豈會低聲下氣地哄一個女人?」

「大哥,都這時候了,你還嘴硬?之前你難道沒瞧見嗎?主子可是將私庫中大半的寶石送到了那位手中。」嶽榮很是心疼地捂住了胸口,「那可值不少銀子!」

嶽明臉色一僵,仍是不肯承認這個事實。

但他還沒開口,一抬頭就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一瞬間,嶽明的臉色五彩繽紛,精彩極了。

嶽榮到了嘴邊的話也哽住了,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想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