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日,顧寧才再次看到了謝宴的身影。

幾乎是在謝宴一踏進房門的那一瞬間,顧寧的視線就緊緊地鎖定了他。

看著眼前這一團明亮巨大的光團,顧寧不爭氣地嚥了口唾沫。

足足三日,她沒能從謝宴這蹭取來氣運,眼見氣運值在60這停滯不前,而她又不能向秦宇伸出罪惡的小手。

想到這,顧寧悲從中來。

難道這大半輩子,她都要在謝宴身邊蹭取氣運嗎?這與火中取栗有什麼區別?

她抬起眼眸時,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現。

春玉見狀,心中一驚。

“縣主,不過是三日未見,您怎麼……”

“你不懂。”

顧寧桃花眼中有瑩瑩淚光,直勾勾地盯著謝宴。

這可是她目前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

她的視線,如影隨形,牢牢地追隨著謝宴,即便謝宴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

在這般注視下,他手心發燙,面上卻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參見縣主。”

顧寧悶悶地應了一聲,還沒等謝宴繼續開口,她便捂住了自己的右肩,秀眉輕輕蹙起,悄悄地朝著春玉使了個眼色。

春玉硬著頭皮上前,戰戰兢兢地說道:“這幾日縣主晝夜難安,擔憂謝侍衛安危,昨日傷口裂開,險些又要昏迷不醒,謝侍衛,縣主離了您的內力,當真是不行!”

房間內安靜極了,針落可聞。

謝宴薄唇微勾,涼颼颼的目光直直地奔著顧寧而去,嘴上卻說著:“春玉姑娘此言差矣,屬下的內力,在大長公主的一眾暗衛中,不過爾爾。”

春玉心一梗,訕訕地閉上了嘴。

面對謝宴意有所指的話,顧寧眨了眨眼,小臉微微抬起,依舊是那副懵懂無害的模樣。

“男女授受不親,我怎能讓他們觸碰我的身體。”

“但謝侍衛卻不同,你……”

謝宴眼皮一跳,伸手便捂住了顧寧這張喋喋不休的紅唇。

在手心柔嫩的觸感傳來後,謝宴方才反應過來,自己此舉的不恰當。

他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卻被顧寧牢牢地扣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一方是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方是柔若無骨的纖纖素手。

視覺與觸覺的衝擊,讓謝宴心中悸動了一瞬。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

“縣主這是何意?”

“你回來的正好。”顧寧睜著眼睛說瞎話,“快替我療傷吧,劉太醫說了,若是想要不留疤,就一定得讓你用內力替我將藥膏浸入每一寸傷口。”

春玉低著頭,只當做沒聽見自家主子的話。

謝宴定定地望著顧寧,但顧寧不躲不避,一雙眼眸與他對視,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沉默片刻,謝宴還是屈服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