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八卦的眼神在顧寧與謝宴之間來回轉動,她看著謝宴的眼神也愈發意味深長。

沒想到謝侍衛表面寧死不屈,實則是個……

未等她細想,顧寧便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春玉應了一聲,又將兩人看了一眼,笑得十分開懷,在顧寧怒目而視下,頓時收斂了笑容。

只聽顧寧叮囑道:“可千萬記住了,今日之事,誰都不能說。”

“您就放心吧!”春玉小聲揶揄道,“奴婢知道謝侍衛臉皮薄!絕不會出去亂說的!”

她自以為聲音極低,卻不料謝宴已將兩人的竊竊私語悉數聽了去。

一時間,謝宴的耳根愈發紅了。

春玉貼心地替顧寧將房門關上,屋內又只剩下了兩人。

夏日的涼風襲來,帶著院中的花香。

兩人隔著一道帷帳,只看得到對方若隱若現的身影。

屋內的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沉寂,只餘兩人的呼吸聲交錯。

謝宴開口打斷了這曖昧的氛圍:“多謝縣主。”

帷帳外那道窈窕的身影半晌沒動靜,謝宴俊美的眉眼,漸漸有了疑惑。

這時,顧寧開口了。

“謝侍衛,我幫了你大忙,難道你的謝意就只有一句話?”

聞言,謝宴眼皮一跳,直覺不好。

下一刻,顧寧將帷帳一把掀開,亮晶晶的桃花眼正直直地盯著他:“謝侍衛不如換一個方法來謝我?”

謝宴俊美的臉龐籠罩著一層冰霜,他皺著眉,正冷冷地注視顧寧,試圖從她臉上看出端倪。

“你放心吧。”顧寧靠近了他,眼眸亮的驚人,“我絕不會對你有逾越之舉。”

但聽得這話,謝宴不僅沒放下心中警惕,反倒狐疑更甚:“縣主究竟想要屬下做什麼?”

“你都受傷了。”顧寧說話時,手便要往謝宴胸膛摸去。

謝宴眼疾手快,當即捏住了她的手腕,不悅道:“若將軍知曉了縣主這般行徑,定會……”

話還未說完,面前的女人神情瞬間變得委屈起來,一雙眼眸低垂,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閃動,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我只是不想讓你涉險。”顧寧臉不紅心不跳,眼巴巴地抬起頭看著他,“你瞧你,傷得這樣重,若是再幫舅舅辦事,說不準又要遇險,下一次又有誰能救你?”

她雙手握住謝宴的手,十分誠懇:“你不如留在我身邊一段時日,待傷養好後,再繼續去替舅舅辦事?”

謝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緒複雜翻滾。

最後,他冷冷地抽回了手:“不過是些小傷,屬下沒有那麼嬌貴。”

顧寧見狀,也不失望,只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冒著這樣大的風險救了你,難道連讓你隨身保護我幾日都不行嗎?謝侍衛,你們習武之人不是最講究恩情嗎?難道我這個……”

她絮絮叨叨地在謝宴耳邊說著,一雙手緊抓住謝宴的衣袖不放,大有謝宴不答應就不鬆手的架勢。

可謝宴不為所動,她只能趁此機會又蹭了些氣運值。

這具身子實在孱弱,說著說著,那絲睏意便一股腦襲了上來,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窗外的夜色漸漸褪去,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隨著一縷清晨的陽光落入屋內,謝宴睜開雙眼,瞧著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甜的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似乎是從那日柴房開始,這個女人便像是換了個性子。

若是在以前,她又怎會在乎自己的意見?怕是早就將要求提到了裴安臨跟前。

只是,這樣的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