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裴家!”

楚雲逸冷下一張臉,越是回想這幾日的事,他心中那股不對勁便愈發強烈。

想到自己被人玩弄於鼓掌間,他的心情愈發糟糕。

暗衛跪伏在地上,感受著房間內越來越低的氣壓,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半晌,楚雲逸才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去一趟江寧!本王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然而他話剛說完,地上的暗衛便遲疑著抬起了頭。

“可是……”暗衛小心翼翼地說道,“卿卿姑娘在江寧。”

聞言,楚雲逸霎時捏碎了一側扶手。

他鐵青著臉,一字一句道:“為何她會去江寧?”

“許是聽見了風聲。”暗衛訕訕道,“聽聞卿卿姑娘對縣主十分感興趣。”

楚雲逸閉上雙眼,額頭青筋繃起,咬牙道:“去信一封,詢問她到底想做什麼?”

但未等暗衛離開,他又喊住了暗衛。

“不。”他儘量讓語氣變得和緩,“告訴她江寧十分危險,勸她即刻離開,切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

暗衛急忙應下,身影消失在了漫漫長夜中。

臥房內徒留楚雲逸一人,他望著深沉的夜色,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彷彿在不知不覺間,一些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這樣的感覺讓他十分不安。

他張開雙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緩緩握緊,彷彿握住了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一般。

這太子之位,只能是他的!

……

五日之內,原家在江寧的莊園商鋪全被查封。

一時之間,江寧的世家大族人人自危。

姜知州踉蹌下獄,原家眾人也被關押在了大牢,江寧群龍無首,縱然想要找到大長公主試探,也被五千精兵所震懾,而不敢靠近大長公主所在的別院一步。

凌家,凌家家主凌勝峰臉色鐵青。

他握著這封信的手輕輕顫抖,心情落到了谷底。

凌府的下人跪了一地,就連呼吸聲都放緩了,唯恐會觸到凌勝峰的黴頭。

府中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段時日來,凌家已然陷入了一個困境,可他們無一人敢將此事揭露出來。

片刻後,這封信被凌勝峰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沒想到!”他咬牙切齒道,“蠢笨的長寧縣主,竟是將我們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誰能想到,一個奢靡無度的縣主所行之事,竟然全都是偽裝!

凌府管家雙肩微抖,小心翼翼道:“原家的鹽場也都被查封了,咱們的鹽場也被波及,如今整個江寧,唯一沒有受損的,就是陳家了!”

“若是長此以往……咱們在江寧的地位,怕是要被陳家取而代之了!”

“他們陳家算是什麼東西?”凌勝峰冷笑連連,“不過是姜家的一條狗罷了!”

說到這,他的眼神已徹底陰沉下來。

此時他捏緊了扶手,手背青筋暴起,已然是盛怒之態:“如今大長公主與裴將軍已經將態度表明了,我們凌家若是再不做出選擇,怕是要淪原家後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