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月稚就來叫徐晃起床了。

“少爺!聽夫人說,你今天就不去界元堂啦?”趁著徐晃洗漱的間隙,月稚問道,語氣明顯有些失落。

徐晃點頭說道:“對,我決定走煉體一道了。”

“可是我聽說,煉體不好,煉體它...”月稚有點著急。

“可我也只能走煉體,不是嗎?”徐晃沒有讓月稚把話說完。

“今天先生教什麼呢?”徐晃岔開了話題。

月稚看著徐晃,沒有回話。盯了好一陣,才自己跑出了院子。

或是覺得不妥,她站在院外大聲喊道:“教道義,教忠君愛民的道義。”說完,月稚就徑直朝界元堂的方向跑去了,沒有再等徐晃說話。

王朝裡的界元堂就是這樣,既要教你修行道法,也要告知你作為一個朝中修士的意義。

徐晃洗漱完後,就靜坐在院內的亭中,等著徐一為他請來的師傅。不多時,待清晨的大日在林間綻放第一縷溫暖,一道身形魁梧,衣著樸素的中年壯漢敲響了徐晃的院門。

“徐一大哥那個廢物兒子在何處?還不快快來給你虎爺開門!”聲若驚雷,將院中的樹木都震得微微發顫。

徐晃眉頭一蹙,此人和界元堂裡的先生完全不同,界元堂裡的先生溫文爾雅,頗有仙人風采,而此人像極了山野裡粗鄙的匪賊。

不過徐晃沒有怠慢,快速起身,將院門給開啟。迎面而來的,是一張臉型方正,濃眉大眼的精壯漢子。

只見他渾身肌肉高高隆起,血脈突起如青龍蟄伏,氣血蒸騰,搞得周遭的空氣好似都燥熱了幾分。

高手!

這是徐晃對他的第一印象。

“你他奶奶的就是徐一大哥的兒子?”精壯方臉大漢問道。

徐晃點了點頭。

“你他奶奶的,啞巴吶?”大漢不滿道。

“是。”徐晃這才回應道,心中暗想此人脾氣火爆,之後的相處恐怕不是易事。

“瞧瞧你這虛浮的樣子,哪兒有一點徐一大哥的風範。莫不是你娘從哪個山溝頭撿來的野孩子?”大漢嘲諷道。

徐晃聽後,先是錯愕,接著一股無名怒火直衝腦門,血氣迅速膨脹。徐晃無法忍受這股怒火,握緊雙拳,揮舉著拳頭就朝著大漢砸去。

只是還未靠近,就被大漢阻擋在身體外一尺遠。

“喲,小夥子還挺有脾氣,這才稍微有點意思嘛。”

“不過還差得遠,再來!”

大漢一指彈出,一道血氣落在徐晃小腿。頓時,徐晃雙腿如受重錘,整個人忽地就筆直的跪立在地面。

巨大的疼痛席捲而來,剛才腦中的憤怒也就蕩然無存。

徐晃吃痛地抱住自己雙腿,蜷縮著身子,嘴裡不斷髮出哀嚎。

見此情形,大漢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正當他想要出手救治徐晃時,只見徐晃停止了哀嚎,雙手放開了小腿,掙扎著直起身子。

先是直直跪著,緊接著又直直站起來。

兩隻小腿雖然一直在打顫,但是身子卻筆直無比,眼神也堅毅得很。

之所以這樣做,是徐晃感受到了身體內血脈的沸騰,他的心告訴他,不要哀嚎,不要跪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