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那刀落下,身後一黑影直接一個手刀將她劈暈。

“殿下,這女人萬萬留不得!”

耳邊隱約聽見這最後一句話,無盡的黑暗便將她徹底吞沒。

是夜,潮溼寒冷的牢中,鐵欄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暗影,森冷駭人。時不時有幾隻老鼠從枯黃的稻草上飛快的爬過。

舒婉幽幽醒轉,睜開眼,瞧著周圍的環境,恍惚還以為自己身處王府的水牢。

直到看清站在她身邊的身影,心中駭然。

眼前的女人,穿著一身華貴的雲錦服,頭上戴著金步搖,滿綠的翡翠手鐲襯得她手腕膚白如雪,唇上的瀲灩紅唇,嬌豔無比。

不是遠嫁北榮的徐若嬌又是誰!

“徐若嬌,你怎麼會在這?”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她猛然坐起身來,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裡並不是王府的水牢。

身後的宮女為徐若嬌搬來了椅子,她悠悠然坐回椅子上,看著舒婉,笑得一臉妖嬈。

“我怎麼不能在這?這裡是北榮,我乃北榮的皇子妃,我不在這,能在哪?”

牢中燭火閃爍,照得舒婉眼裡的絕望愈發清晰。

徐若嬌撥弄著自己手指上的金指甲,笑得花枝亂顫:“沒想到啊舒婉,你也有今天,淪為階下囚的滋味如何?聽說是你親自將邊防圖帶出,還交給了北榮七皇子,北榮大軍馬上要入琅國邊境了,舒婉啊舒婉,你通敵賣國,跟你爹一樣,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笑得太猖狂,突然聲音一頓,捂著胸口低低咳嗽了起來,面色極為痛苦。

舒婉實在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激動,不解道:“難道,琅國被北榮鐵騎踐踏,你就這麼高興嗎?若嬌,你也是琅國子民!”

徐若嬌緩和了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旋即又一臉高傲地笑道:“笑話,誰稱王,誰統治天下跟我有什麼關係!琅國百姓是生是死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本宮現在是皇子妃,日後便是北榮皇后!倒是你!舒婉,你現在不過是個階下囚,你還怎麼跟我爭跟我鬥!”

舒婉道:“我從未和你爭過什麼。”

徐若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巴掌狠狠摔在她臉上:“你還說沒跟我爭!若不是我早就嫁給了溫廷玉,現在就是北榮太子妃!都怪你,你為何沒有被三皇子凌辱!為何嫁給他的不是你!”

舒婉側著臉,白皙的面上瞬時浮現出五指紅印,頭上的白玉簪隨之掉落,面色卻依然沉靜。

好像不管徐若嬌怎麼激怒她,她都無動於衷。

徐若嬌不由地惱羞成怒,變了臉色:“還不知道吧!溫廷玉其實是北榮七皇子,如今他拿到了琅國邊防圖,立了大功,今日已經在接受冊封大典,成了北榮太子!而你……”

她譏諷道:“不過一隻被蕭衍用過的破鞋,琅國容不下你,溫廷玉也不會再要你!”

“你就在這慢慢熬,親眼看看琅國百姓是如此慘死在北榮鐵騎下的!哈哈哈……”

她笑得癲狂,乃至五官都有些扭曲變形。

聲音迴盪在幽暗的地牢裡,無比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