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紅被劉陽那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打下來,整個人都嚇傻了,她平日裡在三五酒店不得人心,被劉陽打了,也沒見酒店的員工替她出頭,實在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抬起頭來,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劉陽,對方人多勢眾,嘴硬的話,吃虧的是她自己。

這女人心頭一顫,眼睛就紅了起來,淚水湧出,對劉陽道:“對不起,前幾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媽媽的工資和獎金,我答應結算了。”

這時候,三五酒店的總經理劉佔山姍姍來遲,他四十出頭,略顯富態,看著自己的情人被打,一大幫子穿著黑衣黑褲的和社會在他的酒店裡坐著不走,又恨又怒,不過他還不至於被怒火衝昏了頭,就指著劉陽,面容有些暴戾,大聲的說,“你不是魏紅梅的兒子嗎!你又來搗亂?”

這劉佔山此時也是色厲內芷,回來之前,他就已經給湘南幫的人打了電話,湘南幫每個月都吃了他不少保護費,現在有一幫人在他的酒店裡鬧事,湘南幫的人也是該站出來幫他擋擋災了。

所以這老小子才敢在劉陽面前耍橫,又對劉陽推了一把,準備把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不到的小子,打發回去。倒是趙斌擋在劉陽的面前,紋絲不動,看著這個四十來歲,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老男人,又如何敢在身強力壯的趙斌面前撒野。

趙斌面前的劉佔山一驚,指著趙斌,“哪來的野小子,快給我滾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手!”

“啪!”劉佔山的腦門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腦袋轟鳴,“尼瑪的腦袋生鏽了吧?居然敢跟我們四通的趙總這麼說話!”

四通車行的人!劉佔山一驚,那可是湘南幫的死對頭啊,他們最近勢頭很猛,南城區的很多商戶,都被迫讓四通參了股,四通注資很少,很多商戶卻要與他們五五分賬,不同意讓他們參股的商戶,則遭到了打壓,被四通的人天天來搗亂,生意根本做不下去,沒多久就得關門走人。

“你們別太囂張了,湘南幫火字堂勇字香的老大馬勇,很快就到了。”劉佔山抬出了湘南幫的旗號,他想把趙斌鎮住,卻沒想到,趙斌嘿嘿哈哈的笑了起來,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在椅子上,趙斌盯著劉佔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們四通是開車行的,是來這裡吃飯的,你要跟我談神馬湘南幫,那行,那咱們就用道上的方法解決爭端好了。”

這時大門外出現了好幾個男子,看著就像是幾個大混子,應該是湘南幫的人,眼看劉佔山被劫持,有人開口就蹦髒字放狠話,臉色陰冷的朝著趙斌走來。領頭的上下掃視打量著趙斌,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半寸頭。

他們顯然認識半寸頭,不久前兩幫人還發生過小規模衝突,算是打過不少交道的老熟人了,那湘南幫領頭的就是湘南幫火字堂勇字香的香主馬勇,皮笑肉不笑的對半寸頭道:“這不是四通的半寸哥嗎?三五酒店是我關照的場子,你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砸我的場子?”

斌老大就在旁邊,那輪得到半寸頭來發號施令?

看著所有四通的人,都在等著趙斌的答覆,馬勇心中一驚,瞪眼盯著趙斌,心說:莫非,這個鳥毛剛剛長齊的小子,就是四通的新老大?

恰巧,趙斌這時候也看了馬勇一眼,“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乖乖回去收你的保護費,我今天來,就是替我兄弟出頭的,這位劉老闆,欠我兄弟的錢,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你們湘南幫還是別管我們四通的事兒。”趙斌考上一中以前,也在街頭打過兩年群架,這些道上的場面話,他還是會說兩句的,總算沒丟了當老大的氣勢。

聽了趙斌的話,劉陽和張大炮心中一震,望著趙斌,眼神狂熱,充滿敬佩。尤其是劉陽,趙斌相貌沒變,氣質卻大變了,這讓劉陽心中驚訝莫名。

面前的這個從小玩多大的死黨,在三個月前,不過是個正讀高三的大男孩,普普通通,成績和其他各方面的能力,也不比他高多少。

哪知道短短三個月後,他就發達了,手下居然有這麼一大幫人,對他俯首聽命。趙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讓他心裡面熱血狂湧,趙斌帶給他一種十足的底氣,連母親以前的大老闆,劉陽現在也不放在眼裡了。

而張大炮此時,也另有感觸,想到從前上初中時,他、趙斌、劉陽三個是同伴,張大炮家裡最有錢,但是他又矮又胖,成績又查,所以老是被人欺負,總有小痞子對他擂肥,每次都是趙斌和劉陽幫他擋架……想到小時候的事兒,張大炮的鼻子就是一酸,那時候他就認為,趙斌日後一定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如今果不其然。

馬勇一愣,問趙斌道:“你就是……四通的新老闆,趙總?”如今的黑社會都洗白了,變成集團公司了,老大都已經搖身一變,成為董事長、總經理了。

“我跟你們湘南幫風字堂的疾風堂主是同學,你以為你一個香主,有什麼資格對我問話?”趙斌這句話,太給力了,他手下那一百多個弟兄,無不在心中歡欣鼓舞,都覺得跟著這樣的老大倍有面子。而趙斌又道:“你還不走?難道你想讓我出手嗎?”

開玩笑!在武川,現在道上混的誰不知道,猛男哥是哪個?“改日我們火烈堂主,一定會請趙總喝茶,還請趙總看在我們湘南幫的面子上,不要太過為難劉老闆。”撂下這話,幾人灰溜溜的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