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裡立刻變得非常安靜,都能夠聽到幾個人的心跳聲。短暫的震驚過後,胡政委漸漸恢復了理智,現在他已經知道,趙斌和張文的後臺是誰,胡政委絕對惹不起張軍長和李副司令這樣的軍方大員,看來只有破財消災了。

“要不,明天我在富豪大酒店請客,給二位擺酒壓驚?”胡政委要請客,就不僅是喝酒吃飯賠罪那麼簡單了,最少也要準備好兩個大紅包。

肥仔聽了,心中那股氣消了許多,他又看看趙斌,只見趙斌冷笑著搖了搖頭:“胡政委,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我跟肥仔吊起來,如果不是劉教官及時趕到,你手裡的皮帶,早就抽到我的身上了。這麼大的誤會,你以為,光憑一頓飯,就能冰釋前嫌?”

胡政委愣了,他沒想到趙斌這麼強硬,得理不讓人!不等胡政委繼續賣弄嘴皮子,趙斌搶了他的話頭,接著道:“我知道,你肯定會給我們紅包,哼哼,你以為我跟肥仔都只是那種沒見過錢的小屁孩?再說了,你一個團政委,小小的上校,你能給我們多大的紅包?給少了,你就是在打發叫花子,給多了,說明你這紅包來路不正,你敢送,我們還不敢收呢!”

趙斌說的頭頭是道,倒是把胡政委的手段完全看穿了。胡政委聽明白了,也看明白了,趙斌根本就不想要他的賠償,趙斌是想打他的耳光,讓他顏面掃地。而張文這個肥仔,現在已經成了趙斌的跟班。

誰讓這小子的長輩是副司令,而我的二叔只是個軍長呢?

張文心裡如此暗想。趙斌說怎麼辦,他就怎麼辦。張文也想看看,趙斌想怎麼整這個胡政委。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胡政委在團裡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就是他的拍檔郭團長,也要讓他三分,現在趙斌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仗著李副司令的權勢,想整他,這口惡氣,讓胡政委怎麼咽的下去?

終於從胡政委的嘴裡,聽到了一點火氣,趙斌沒有發火,反倒笑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你這個土匪政委,要總是一臉奴才相,小爺我也不好過分為難你。小爺就是要跟你撕破臉,然後踩死你!

趙斌笑了笑,“我呢,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你剛才怎麼對我們,我們就怎麼對你!肥仔,你說呢?”趙斌這個高幹子弟是個冒牌貨,但是肥仔這小子,卻是個貨真價實的高幹子弟,趙斌當然要把肥仔也拉上了。

肥仔聽了,也很興奮,他心想:斌老大的點子還真絕了,居然要把那個土匪政委給吊起來打!夠狠!

“斌哥你說得對,來而不往非禮也,胡政委,剛才你把老子吊起來,現在老子把你也吊上去,你我都不吃虧,這事兒你要是同意,咱們今天結下的仇,就一筆勾銷?”

這是威脅!這是徹徹底底的威脅,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居然有膽子把一個團政委給吊起來,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啊!

劉教官默不做聲了,他看著胡政委,突然有一股想要哈哈大笑的衝動。

胡政委眯起了眼睛,臉上的憤怒再也無法遮掩!參軍十幾年,如今的他,更身為堂堂陸軍上校,主力裝甲步兵團的政委,胡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威脅過,更加可恨的是,威脅他的人,是兩個比他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小屁孩……

如果胡政委就此屈服於趙斌和張文的淫威之下,那他還有什麼臉,繼續穿這身軍裝?

“好小子!欺人太甚了!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門!”胡淖突然爆發了,伸手解開腰間手槍的槍套!“胡政委!你別衝動!”劉教官見狀大驚,下意識就向胡政委撲了過來,兩個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可是很清楚,胡淖拔槍的速度有多快,槍法有多準!

可惜,劉教官的反應慢了半拍,在他之前,趙斌已經偷偷用透視眼,看穿了胡政委的心理,這一次,這老小子是徹底被趙斌搞毛了,他是真的想開槍!但他又不敢開槍!

這老小子是色厲內芷,只想嚇唬嚇唬趙斌和張文,逼他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讓步而已!趙斌已看透了他心中的底牌,有恃無恐,又豈會讓這個土匪政委得逞?

至於肥仔,此刻他已經被嚇傻了!只見胡政委端起手槍,對準了趙斌,而趙斌居然不閃不避,身子一閃,腿一抬,竟把胡政委手裡的手槍,垂直踢飛,胡政委的手腕被踢傷,緊接著,他的脖子被趙斌的胳膊勒住!手槍旋轉著向上飛,然後自由落體,趙斌穩穩接槍,將槍口頂著胡政委的腦袋!

守在禁閉室外的李連副和幾個教官,聽到裡面有動靜,正想把鐵門開啟,裡面卻走出來一個人。“劉連長!裡面沒鬧出人命吧?”李連副投靠胡政委,一直想把劉教官從連長的職位上擠下來,兩人的關係是貌合神離。

“沒有出人命,不過胡政委剛才想槍斃張軍長的侄子,”劉教官還沒說完,李連副就被劉教官嚇傻了,結結巴巴,“什麼,張軍長的侄子?哪個張軍長?”

劉教官冷笑道:“當然是我們集團軍的張軍長啦,那個被你們揍過的肥仔,就是張軍長的侄子,那個趙斌的後臺更牛逼,是我們軍分割槽的李副司令……小李,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快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