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終如願得貴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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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依然天寒地凍,這也是王德發這麼多年過的最冷清的一個正月。外面寒風吹著,他坐在屋子裡熬著罐罐茶,兩個娃娃餓了就吃饃饃,渴了就喝他熬的濃茶。日子一天天的過,王德發掰著手指頭每天盤算著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啥時候出來。
一天中午吃完飯,王德發靠在大門邊曬著太陽,隊裡的老陰陽從門前走過,看了看王德發,又環視了一下他家的周圍。然後慢通通地走到王德發跟前聊起了天。老陰陽確實在隊裡像是個能人,知天地、通鬼神,婚喪嫁娶等也都離不開他。
在老人嘴裡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老陰陽年輕的時候,有一天他經過現在隊長家的門口,隊長那時候還在他媽的肚子裡。老陰陽就是那麼一瞥,然後給隊長他媽說這個孩子可了不得呢,將來能當官呢,隊長他媽半信半疑。這麼多年過去了,老陰陽都已經進入垂暮之年,現在隊長也如他當年所說,既是隊長,也是支書,大小也是個官。這件事就給老陰陽奠定了名聲,方圓但凡有事要打整的,都來找他。
老陰陽看著王德發,蠕動著自己的嘴巴,慢慢地說:“王會計啊,最近家裡有事啊!”王德發聽到老陰陽這話,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驚訝,以老陰陽的眼睛,沒啥他不知道的。但是王德發倒是很想知道老陰陽的說道。
“老叔啊,來,來,晌午太陽剛好,來坐會,我看你也走累了!”王德發一邊說,一邊把老陰陽往大門門檻上扶著坐下。不是王德發小氣不讓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進屋歇歇,正月的大中午,太陽曬著的地方比屋子裡面可是暖和多了。王德發把自己的旱菸袋拿出來,取了一張煙紙給老陰陽捲了一根旱菸,自己拿著那根老煙槍,給煙鍋裡添了點菸葉子,兩個人就坐下邊抽著煙,邊聊了起來。
“老叔,你是咋看出來家裡最近有事的啊?”王德發嘴裡嘬了一口煙,邊吐邊問。
“你家女人好久不見了啊,你家這事和你女人有關,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禍福相倚。”老陰陽眯著被煙燻的睜不開的眼睛說。還真不能不服陰陽的神奇所在啊。
“王會計,多的我也不能說了,人走的這路啊,一是要對的起自己,二也要對得起別人。處世一輩子,不管在高處,還是在低處,害人之心不可有,斷子絕孫的事不能幹!”老陰陽的話點到為止,沒有多說,要是被人請去看個事情的話,說完這兩句話就該收錢了。老陰陽抽著王德髮捲的旱菸,舒坦的曬著太陽。
王德發心裡服這個陰陽,不僅因為他是長輩,關鍵是他確實有兩把刷子。但要給個明白人的話,透過察言觀色,也都能知道個事情的大概。你想,王德發的女人這都快大半年的沒見人影了,哪怕就不是個陰陽,可能能猜得到王德發的女人有事。可陰陽厲害的地方就是,他能給出個建議,至於這建議有用還是沒用,那都另當別論。
“老叔,你說的對啊,你看我家女人,這去孃家照顧她媽都快多半年了,家裡沒個女人,我這日子也是窩囊啊。老叔的建議呢,德發也記在心裡,能讓你老人家說句話,也是我的榮幸了。”王德發客氣地說。
“那就好啊,行了,你曬著,我走了!”老陰陽似笑非笑的咳了兩聲說,煙也抽完了,起身走了。
王德發看著老陰陽的背影,一邊琢磨著他剛才的話,一邊又掐著手指頭算孩子啥時候出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二月二了。王德髮帶著王成龍和王來弟去街上的理髮館把頭髮給收拾了下。倆娃鬧著要吃豆豆,王德發想了想,回家用推子把自己的頭髮簡單收拾了下,索性就騎著車子,一前一後馱著兩個娃就往丈母孃家走。
他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心裡比較忐忑,想著會不會最近要生了呢。趁著二月二,帶著娃去舅舅家,也能很好的掩人耳目。
要說這大半年最苦的就是王德發女人了,有家回不了,畢竟兩個孩子在家待著呢,當母親的心在孩子身上一點都不為過。眼看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連門也不能出。雖說在孃家,大家也都遷就她,街坊領居不會走漏風聲,但偶爾也有外村的人過往,不得不防。
這半年多,王德發的女人憋的慌。看著王德髮帶著兩個女兒過來,她欣喜萬分。又是給娃娃滿把滿把的塞炒好的豌豆,又著急忙慌地準備給他們做吃的。
“我感覺最近可能要生,肚子越來越大,有時候還一陣一陣地疼。”王德發女人看著他們狼吞虎嚥的吃臊子面,不緊不慢地給王德發說著話。
“是這,要真是現在疼的話,估計離生也不遠了,我回去把隊裡接生婆馱過來,讓她在這多住幾天,把孩子生出來再走,也就是多給點錢的事,你看咋樣?”王德發吃著面,在嚥下去的空檔給他女人說著話。
“行呢,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你回去了趕緊給帶過來,這老三跟我懷成龍和來弟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在肚子裡鬧騰的很,我覺得應該是個兒子。”王德發女人說。
“看肚子確實沒她們兩那個時候大,前些日子我碰見隊裡的老陰陽了,他說咱家有好事,我估摸著他是算到了你會生個兒子。但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沒說完。”王德發說。
“老陰陽當然不能說透了,那言外之意肯定就是這孩子一出生,你的會計工作還能不能幹了,罰款能不能交上的問題,都是大問題。”王德發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