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邊塞,七月的陽光依舊帶著幾分料峭的寒氣。

五小時前,陳雨生還在叢林裡和Y國越境的殺手搏擊。那個時候,自己已經決定以身殉國了,然而最後屍沉叢林的是滿臉胡茬的三名Y國僱傭武裝殺手。現在,他已經踏上了從雪域出發的火車上,心中默唸:“國有戰,召必回,戰必勝!”

“雨生,你回來先從春都轉到北雙版納,我為你接風,再回涼城。”

“不用了,炫子,五年了,我還是先回涼城看我媽和雨萱,你回到涼城咱們兄弟再敘。”陳雨生回絕道。

陳雨生已經換上便裝,不過從他挺拔的身姿和泥色雄渾的臉上,依舊透出軍人的精氣和睿智。

車廂裡的人很少,稀稀落落地只有三五個人,應該與近段時日Y國武裝分子非法進入我國境內的局勢有些關係。

“五年了,終於可以回去了。”陳雨生閉上雙目,在心中默唸道。

是啊,五年前,告別林西涼城,這一路走來,在歲月的歷練中,他從青澀逐漸走向成熟,他懂得了對遠在林西省涼城市的母親的思念,更懂得了作為男兒肩上和心中擔負的責任。

“往裡面坐一點,鄉巴佬,不要弄髒我的行李箱。”

陳雨生被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驚起,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是一位打扮妖豔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上身僅僅穿著薄薄的透視白色揹帶服,下身更是一席超短的粉色褶皺裙……太暴露了。

“你……”陳雨生忍住了,沒有說下去,而是用犀利的目光盯著妖豔女的眼睛。

“你什麼你,鄉巴佬就是沒有見過世面,沒有見過我這麼美的身材,網紅郭梅梅你都不知道。”妖豔女不屑地笑道,還順勢把手伸向陳雨生的肩部。

陳雨生依然忍住了,他把目光從妖豔女的眼睛移向妖豔女伸向自己肩部的那隻手上。

“呵呵,鄉巴佬,看看你這身穿戴,恐怕連給豬狗穿,豬狗都要嫌棄。”妖豔女的口氣更加肆無忌憚。

陳雨生真的震怒了,他把手伸向妖豔女的行李箱。

一聲“嗤”響,妖豔女的密碼箱四分五裂,花花綠綠的內衣內褲以及飾品像爆炸一樣從行李箱中散落開來,那隻伸向陳雨生肩部的手也如電擊一樣被彈了回去,更能看見妖豔女因疼痛而扭曲的臉部瞬間變形。

陳雨生站起身,整了整衣領,繼續坐下,一臉嚴肅。

“對——對——不起,你?”

陳雨生依然沒有說話,左手輕輕按住放在身旁的行李包上。又是一聲“嗤”響,行李包拉鍊彷彿自動拉開,上蓋翻騰,露出整齊的軍裝和勳章,妖豔女驚異地看了一下。

“我……我……”妖豔女仿若被驚嚇得失禁了。

“哼。”陳雨生冷冷地說道,“你不用害怕,現在你的手已經不疼了,趕緊收拾你的這些東西吧,網紅?你有什麼……”

妖豔女摸了摸手,不疼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不過眼淚簌簌而下,站在原地不動。

陳雨生起身,從行李包中取出一個衣袋,遞給妖豔女。

“我的密碼箱?八——八千——”妖豔女怯生生地說道。

“哼,微信我掃給你。”陳雨生心中充滿怒氣,但還是勉強作罷,心想畢竟是一個女人,犯不著計較。要是男子,今天固然是應該教訓一番才是。

妖豔女強笑地把掛在脖子上的手機取下,開啟微信:“你——你先加我微信,再轉賬。”

“不用了,直接掃碼我支付給你。”陳雨生有些無奈。

兩萬,陳雨生掃給了妖豔女兩萬,不過一股酸酸的東西掠過他的心際。

“血劍,你叫血劍?”妖豔女從陳雨生支付碼中看到了“血劍”網名,轉而妖里妖氣地笑道,“我叫郭梅梅,能加我微信做朋友嗎?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嘛。”

“別作……”陳雨生嗤笑道,不過他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陳雨生站起身,向車廂接頭的衛生間走去,他倒是現在覺得自己有些失禁。

待陳雨生回到座位,妖豔女已經無影無蹤,三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小青年坐卻在了自己的位置對面。

陳雨生坐下後,幾個小青年斜覷了陳雨生幾分鐘,很明顯沒有好感。

“兄弟,交個朋友。”一個十八九歲的紅髮青年遞給陳雨生一隻軟中華。

陳雨生禮貌地笑了笑,回絕道:“謝謝,不會。”

“兄弟習得好習得好,這年頭,找錢不消費就有些不對了。”紅髮男戲謔道。另外兩人似乎對陳雨生有些嗤之以鼻,向空蕩蕩的車廂吐著菸圈。

“真的不會。”陳雨生笑道。

“哈哈,說得好,兄弟。不過,同在一輛火車上相遇,算是緣分,兄弟這是去哪裡?”紅髮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