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能不能把你的煙給滅了,這味道太沖了……”吳丹實在受不了這味道,她轉過頭朝老頭喊了一聲。

老頭是個知趣的人,他爽快的把菸嘴往鞋子上一抖。

司機用鼻子仔細地嗅了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有味道嗎?我怎麼就聞不到,你這娃娃的鼻子真怪。”

吳丹沒有理會禿頂大叔,瞟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又轉身瞅了一眼老頭,她忐忑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下意識從工具箱裡取出師刀。

“大叔,這老爺爺的生意可不是那麼好接的,路可要看清楚了……”

前面是一段陡峭的上坡路,交通事故高發期,司機也不敢大意,他掛了個一檔,慢悠悠地往上爬。

爬到一半,發現拐彎處也停了一輛麵包車,車燈也是打著的。

“嘀昂~”

路很窄,禿頂大叔鳴笛示意前面的車退到岔路口,給他的麵包車騰路。

“彭!”

前面的司機開啟車門,走到禿頂大叔的車窗前,給禿頂大叔派了一支香菸:“兄弟,生意闊以嘛,這麼晚還跑車。”

他穿著一件紅色的襯衣,下面是一條不倫不類的牛仔破洞褲,標準的“殺馬特”頭型,跟禿頂大叔彷彿年紀,但,比起禿頂大叔,他的衣著打扮更加“騷氣”。

“兄弟,你往哪裡走啊?”

“哦,我拉這個小娃娃去楊槐村,後面那個大爺回雲霧村,正好順路,我捎他一程。”

“雲霧村今天趕場的人真多,我拉的這一車人都是回雲霧的。”

禿頂大叔接過他手中的劣質香菸,用打火機點燃,叼在嘴裡:“老弟,你的面孔有些陌生,你新入行的吧?”

“對對對,以後還是要靠兄弟多多照顧一下哦。”

吳丹聽得有些不耐煩:“大叔,你這咋還擺起了龍門陣?我還著急回家呢!”

禿頂大叔把手裡的香菸猛抽了幾口,扔到車窗外面:“老弟,你把車開到後面的岔路口,這娃子慌得遭不住。”

“要得嘛,要得嘛。”

他回到自己的車上,慢悠悠地開上岔路口,停在原地鳴笛。

“小夥子,你等一下,我下去撒泡尿。”

“這大爺,好好好,你麻溜點……”

老頭把旱菸放在座位上,開啟車門,拖著褲子朝附近的一棵小樹走去。

吳丹彎著腰伸手把後座的旱菸拿了過來,“真佩服那些扎紙匠,竟然連旱菸都做的這麼逼真……”

“小娃子,你說什麼胡話啊?”禿頂大叔就似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把旱菸遞給禿頂大叔,深深地吸了口氣:“大叔,你本不該叫他上車的。”

“臥槽!”禿頂大叔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手裡的旱菸讓他打了個激靈。

這支旱菸的表面很尋常,乍一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拿在手裡才發覺它的重量輕得過分,就像是用紙摺疊而成的,唯一的分量是來自煙管,它是用兩根活人的食指串起來的,外面雖然包裹著一層紙,但是那種手感是特別的,從縫隙裡滲出來的鮮血也無可替代。

禿頂大叔臉色煞白,趕忙把這支特殊的“旱菸”扔到車窗外,朝外面啐了幾口唾沫:“晦氣!晦氣……”

“大叔,你再看看那位‘老爺爺’給你的開的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