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丹在柴房裡找了半天,卻還是找不到那張人皮面具。

“啊!”

她的臉上傳來一陣燒灼感,緊接著面板就開始潰爛。

肉裡如同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爬動,又癢又痛,她用手在臉上輕輕的揉了揉去,上面全是粘稠的液體,整張臉皸裂起來。

好似有一把刀在吳丹的臉上刮動,她無力的癱坐在牆角,用手擠壓臉部。這種痛苦從額頭逐漸漫延到五官。

“老爹……好疼!”

她的頭不停地在牆壁上撞來撞去,奇怪的是,她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漸漸的,吳丹臉上的燒灼感消失了,她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就好像是失去了觸覺。

她愣愣站地在水缸前面,痴呆的看著水裡的自己的模樣。

吳丹好似換了一張面容,這副面容比原本的更加醜陋,上面全是一些粘稠的液體,除了那兩個黑色深邃的空洞,再也分不清五官。

“不要!我原本就夠醜了!為什麼還要把我變成這個模樣!”

她用手拍打著水面,最後絕望的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女孩子都是很愛美的,對她們而言:好看的皮囊總是強過有趣的靈魂。

吳丹哭了,這是吳仕清離世後她第一落淚。

那張煞白模糊的面容上,兩行血淚從深邃的黑洞裡流了下來。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腦海裡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

一個姓蘇的男人始終在她的腦海裡徘徊,從這些零零散散的一部分記憶當中,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職業,還有一大堆不想幹的人物。

這個男人全名叫蘇道勤,是鎮上的一位化學老師,他的妻子就是胡連麗。

蘇道勤在鎮上的中學結識了一位叫作張紫櫻的數學老師。在他的記憶裡,張紫櫻是一個風騷的女人,她不僅和校長私底下有親密的往來,還和班裡的部分男生有著曖昧的關係,還時常挑逗勾引同事,當然,蘇道勤也不例外。

蘇道勤是一個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剛開始對於張紫櫻的挑逗誘惑無動於衷,但是從來都沒有不偷腥的貓。

一天晚上,他給學生們講完最後一節課,正打算回土文村,卻突然下起了暴風雨。

他沒有帶傘,再加上山路垮塌,他只好留宿在學校。

蘇道勤在教室裡遇見渾身被雨水打溼的張紫櫻。

那絕美的臉蛋,精緻的五官,叫人疑是雪中精靈。細細的柳眉下是一雙熱情的銀色瞳孔,眸子深處是的多情的迷霧,挺直的鼻子,如點絳的朱唇,身上散發這淡淡的梔子香,眉間一朵血紅的曼珠沙華,更是讓她多了一絲妖冶的氣質。薄薄的白襯衫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胸前那兩座若隱若現山峰。

“蘇哥,我好冷……”

張紫櫻嬌嗔一聲,伺機貼近蘇道勤的身體。

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香水味,蘇道勤被這種“致命”的香水味所吸引,終於慾火焚身,不能自拔。

翻雲覆雨,一夜春宵……

吳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蘇道勤和胡連麗爭吵的畫面。

胡連麗毒死蘇道勤,用刀子刮下他的臉皮,砍下胡玉梅的頭顱,又用針線縫上,切開腦皮,灌入水銀。

“原來那個夢是真的……”

吳丹回想起那個夢境不寒而慄。

她閉上眼睛,搜尋著土文村的記憶,希望能趁此機會找出村民們慘死的原因。

腦子裡零零散散的記憶有很多,可它們大多都是關於鎮上的那所中學的,沒有任何關於土文村的記憶。

就好像,那個村子不曾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