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有點邪氣,不要給我惹麻煩……”

馬明鄉瞟了一眼大鐘表面上血紅的文字,頭也不抬,直接進入村子。

“土文,土文……墳!”

“‘土文’不就是‘墳’嗎!光這個村名就很邪氣……”

吳丹不知道馬明鄉為什麼要在傍晚時分來到這個村子,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跟在馬明鄉身後,踏進了這個村子。

每間屋子的牆壁是鮮紅色的,不知道是被鮮血染紅的,還是被人刷上了一層油漆。村子裡面每家每戶門前都擺放著花圈,地面上撒滿了紙錢。

“既然村子裡的人都死光了,那這些花圈是誰擺的?紙錢又是誰撒的?”

他們的正前方蹲著一位老阿婆,她低著頭,身前放著一個火盆,手裡拿著幾刀紙,詭異的是,她竟然穿著一件壽衣……

吳丹正打算走上前去,卻被馬明鄉一把抓住。

“村子裡一百來號村民早在那晚就死絕了,我們看到的這個老太婆絕對不可能是人!”

吳丹搖搖頭,質問道:“如果村子裡的人死絕了,那這些花圈是誰擺在門口的呢?”

“是……”

馬明鄉還未把話說完,老阿婆就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她的手臂機械的扭動著,頭顱向前突兀。

“是我……”

老阿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從她的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瞅了一眼老阿婆,同時打了一個寒顫,那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

“你們很怕我嗎……”

馬明鄉把金錢劍藏在身後,見機行事。

“我們在大帝山見過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座墳墓前面還貼著你的照片……”

老阿婆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她把聲音拉得很長:“你們看到的可能是我姐姐……她已經死了將近二十年……”

在馬明鄉的記憶裡,那晚除了他以外,村子裡再無活口,他鼓起勇氣,向老阿婆逼問:“全村的人都死了……為什麼唯獨你沒有死?!”

“那天我去鎮上趕場……走了一宿的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村子裡遍地都是死人……淋漓的鮮血染紅了每一件屋子……”

“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這些屍體拖到大帝山去……”

“我害怕驚擾到了附近村子裡的村民,每次都在深夜裡移屍,所以很少有人發現我……”

“至於你們在大帝山見到的那位,很有可能就是我的那個雙胞胎姐姐……”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時不時的還往馬明鄉的身後瞅來瞅去,說到最後言語已有些模糊了,吳丹聚精會神的聽著老阿婆的講訴。

“老太婆,你是不是姓胡?”

老阿婆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馬明鄉,煞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小夥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馬明鄉鬆了一口氣,收起身後的金錢劍。

“小時候我在土文村待過幾年,早就聽說過胡家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姐姐叫胡連英,妹妹叫胡連麗……”馬明鄉閃爍其辭,一句帶過。

老阿婆臉上又擠出難看的笑容:“沒錯……我就是胡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