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朝暉,漸漸染紅天際,挺拔的大帝山山峰被燦爛的雲霞染成一片緋紅。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這時,萬籟俱寂,山底突然傳來一聲雞鳴,劃破了這寂靜。

吳丹安詳的躺在棺材裡面,她看不見任何光亮,她心裡渺茫的希望,連同她的肉體一同關在棺材裡。

“丹娃子!”

“吳丹!“

“小怪物!”

“你特麼在哪裡啊……”

吳丹聽到外面有人在呼喚她,聲音從嘹亮逐漸變得低沉,她不清楚這是幻聽,還是馬明鄉那個“魔鬼”真的來拯救她了。

她張開嘴,嘶啞的喉嚨發出一點聲音,她用腳輕輕地蹬了一下棺材,棺材劇烈的晃動起來。

“臥槽!大白天的也會詐屍?!”

馬明鄉謹慎的走到棺材旁,棺材擔在懸崖邊上,只要再往前推移半步,這口棺材就會墜落下去。

“她該不會在這口棺材裡面吧?!”

“小怪物如果真的在棺材裡面,她要是玩會了,我就只剩下十年的壽命了……”

馬明鄉不清楚這棺材裡面躺得是誰,究竟是吳丹還是隻一具冰冷的死屍?

這是一場賭局,他卻不敢拿自己的壽命去做賭注,只要吳丹一出事,他頂多只能活十年。

“不管了!老子還不信這大白天的還能撞到鬼不成……”

馬明鄉把棺材從懸崖口上拉了回來,他閉上眼睛,猛然開啟棺蓋。

他用手捂住眼睛,透過指尖的縫隙,又緩緩地睜開雙眼。

“姑奶奶!真的是你!”

吳丹臉色蒼白,怔怔地看著馬明鄉,說不出話來。

他從棺材裡把吳丹抱起來,把棺材往前面一踹,這一口就從懸崖口墜落下去,跌進無盡深淵,雲霧繚繞看不到盡頭。

“他奶奶!幸虧老子機智,不然墜入懸崖的就是你了……”

吳丹眼神呆滯,還是怔怔地看著馬明鄉。

他在吳丹眼前揮揮手:“臥槽……該不會是傻了吧……”

“管她呢!只要還沒死就成了,傻了也好,老子也可以省點事……”

吳丹遲鈍的用手摸了摸胸前的香包,恍恍惚惚的瞧了四周,又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馬明鄉,“畜牲就是命大,你怎麼還沒有死!老爹的屍體呢?!”

她突如其來一陣大罵讓馬明鄉打了一個冷驚,他擺出一副難看的笑容:“沒傻就好……沒傻就好……”

“我問你,老爹的屍體搶回來了嗎!”

馬明鄉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口棺材,苦澀的說:“姑奶奶,那口棺材裡躺得是一個花臉人,身形和吳仕清差不多。”

“差不多?你差不多快死了!”

吳丹把馬明鄉推到一旁,跑到那口棺材前面,小心翼翼的推開棺材。

棺材裡面果然躺著一位穿黑色禮服的花臉人,面容已經看不清了,上面塗的染料就像是被別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刮出來的血跡。

吳丹捲起花臉人右手的衣袖,看到手臂上有七顆血痣。

她眼睛已經溼了,眼前模糊起來。她指著花臉人手臂上的血跡,略帶哭腔:“這就是老爹……他的右臂上有七顆血痣……”

“哦,反正人都已經死了……”馬明鄉雙手插進褲兜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吳丹用袖子擦乾眼淚,轉過身去,指著馬明鄉的鼻子大罵:“你這畜牲還有沒有人性!老爹可是被你給害死的啊!你卻連一點懺悔之心都沒有!你不配做人!”

馬明鄉暗自竊喜,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

“因為我看不慣吳仕清,所以我就要害死他。”

“你要是看不慣我,就摳瞎自己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