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尋咬著牙,他的腰間挎著一個布包,布包被他死死的拴著,一隻手還緊緊的攥著。

另外一隻手則手中抓著一把砍柴的刀,那刀閃著寒光,在月光下顯得極為鋒利。

但是他已經手上了,厚厚的棉褲被撕破,那些狼群的牙齒不比他手中的柴刀鈍,甚至還要更加鋒利。

那些狼群在等待他分心的時候,只要他一分心,這些狼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然後用他們鋒利的牙齒,把自己給撕成碎片。

廖尋咬著牙,心裡想著自己的運氣是真的背。

以前就經常聽別人說,山林裡面經常會有狼群出沒。

但是這些狼群也不是隻要有人進入山林都會出現,大部分的人都是遇不到的,只要速度快一點就好。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山林就碰到了。

要是平時,他也就認栽,他也算是活夠了幾年的安穩日子。

但是現在他需要把藥材帶回家,他媽媽還需要自己採的藥材回去救命。

要是今晚不把藥材給帶回去,媽媽就會有生命危險。

靠著這股信念,在一隻狼衝上來的時候,廖尋抬手彎腰,手中的砍刀戳進了狼的腹部。

狼的哀嚎聲傳來。

還有,一聲嘆息。

廖尋手一抖。

這深山老林中,哪裡來的嘆息?

他頭皮發麻,覺得也許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剛才還虎視眈眈躁動的狼群,忽然安靜了下來,身後似乎是傳來了腳步聲,廖尋腿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說實話,要是這狼,他拼一拼還能拼得過。

但要是有鬼......想到這,廖尋心裡面又開始說無數種髒話,他覺得自己長這麼大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今晚就像採藥救媽媽,遇到這麼多的破事兒?

難道......難道這個草藥,成精了,不能採?

他甚至真的扒拉開自己的布包,想看看自己的草藥。

藉著月光,原本整根被採摘的草藥現在已經蔫了,甚至大部分都斷了,剛才在和狼的搏鬥中,這些草藥幾乎無一倖免。

廖尋深吸一口氣,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下凡渡劫的,為什麼運氣可以背成這個樣子。

腳步聲停止,清脆的笑聲傳來。

廖尋先是身子一緊,隨後又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你這大晚上的在這裡幹什麼?”闕舟踩著雪走到他的身邊,眼神在狼群中掃過,狠厲的視線讓幾隻狼立刻顫抖著跑開了。

廖尋這才終於放鬆下去。

放鬆下來之後,腿上的傷口更疼了,轉身的時候,他吸了一口氣,闕舟低頭就看見了他腿上還在流的血。

她走過去蹲下,一言不發,手上一用力就撕開了他腿上的棉褲。

隨後從自己的揹包中拿出一個小罐子,罐子開啟的時候一股清冽的香味傳來,乳白色的膏被她挖了一大坨,闕舟另一隻手先在地面上挖了一坨雪,仔仔細細將廖尋的傷口簡單清洗了之後,便將那一大坨的藥膏給塗了上去。

塗上去的一瞬間,原本疼痛不已的傷口像是被降溫了一般,瞬間緩和了不少。

他低著頭就能看見闕舟認真的側臉。

還有修長的手正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