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顏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全崩了。

真的,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笑眯眯的看著崔晏,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郎君定然很喜歡喝綠茶吧!還是那種百年以上的老綠茶。”

所以你一個大男人,才這麼茶裡茶氣的。

連她都自愧不如!

她一步步近前,臉上的笑越發妖冶,“郎君,我還有一個絕技,徒手撕人,您要不要試試?包君滿意呢!”

“也可!”崔晏臉上一點懼意都沒有,他剛才坐了起來。

這會在顧時顏的目光中,竟然又歪回榻上。

顧時顏臉一黑,怎麼他這是打定主意,不準備走了嗎?

真叫她手撕了崔晏,她是萬萬不敢的。

且不說這廝對她還有救命之恩。

這人咋就,打不得,罵不得,殺不得……

就是這樣才越發氣人。

崔晏好像吃定了她一眼,他一個眼神掃來,“怎麼你不給我表演徒手撕人了嗎?我這可還候著呢!”

聽著他的話,顧時顏只覺得腦殼疼。

這男人若是茶起來,真就沒女人什麼事了。

“你不是閃了腰嗎?給我趴那!我給郎君來上幾針,保證針到病除。”她說著取出一根六稜針來,那針粗的都快趕上蠟燭了。

好呀!崔晏不是想跟她玩嗎?

她奉陪到底。

崔晏斜了一眼她手裡的金針,茶裡茶氣道:“我這個人吧!膽子小,暈針,你若再不移開這根針,我若是暈了過去,今晚可就走不成了。”

“明日一早,整個京都的人就會知道,我在你房中宿了一晚,還是,這本就是你所求?”

“倘若真是如此,那你就用這根針扎我吧!我暈了事小,怕只怕你的阿辰,知道後會質疑你的真心!”蛇打七寸,他真是一下子就戳到顧時顏的要害。

她怕的不就是這個。

顧時顏頓時就萎了,她總算知道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郎君,崔哥哥,慕白哥哥,六哥哥,我真的知錯了,我不該在兩位師父面前胡謅,算我求你了,趕緊離開好嗎?只要您願意移駕,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她對著崔晏盈盈一福,真真是求他了。

天馬上就要亮了。

他若是再不走,這事可就大了。

紀北辰固然是一個原因。

若昭陽公主知道,定會手撕了她。

“哦?!”崔晏輕啟唇瓣,“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在你師父面前,都胡謅了些什麼?才叫他們使勁渾身解數,深夜把我擄到你的榻上。”

顧時顏一噎!

這叫她怎麼開口?

她定了定神,眼波流轉,“我兩位師父覺得,我還缺一位師父教導,便想著再給我尋一位師父,我想讓郎君做我師父,他們怕你不肯收我為徒,這才出此下策,把你擄了過來,這全都是我的錯,與他們無關,求郎君千萬不要怪罪他們。”

她說著跟真的一樣,生怕他事後找茬兒,索性全都攬在自己頭上。

大不了就再多一位師父……

也不是不可以!

崔晏漫不經心的看著她,輕笑出聲:“怎麼你說的,與我聽到的不一樣呢!神醫谷的大長老可是說了,你親口所說,整個京都的男子,唯有我能入了你的眼,他們還誇你眼光極好!就盼著我能取代,紀北辰在你心裡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