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看不見瀰漫在金色光輝中的透明天蛛絲,擁有內力的人卻是看得見那似有若無的天蛛絲。

像紙鳶和北鳳塵兩人,就看得清那條條錯亂的透明天蛛絲,旁人隔得稍遠,只看得到時墨湊近青鸞似乎在說著什麼,但是以紙鳶和北鳳塵兩人的內力,那點距離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看清了剛才那瞬間的畫面。

紙鳶忍不住勾了下唇,早知道那時墨絕對不會這麼沒怨言的去勾引和絨太子。

“他也是異世者吧。”北鳳塵收回目光時,落到了紙鳶的臉上,見她唇角輕勾,頓時微皺的眉頭也散了不少,只是眼眸在她淡紅色的唇上停留了幾息之後,他突然頓了下。

腦海裡恍惚閃過剛才的畫面,一時間,望著紙鳶的唇,心下一股躁動。

“嗯。”紙鳶點了點頭,時墨那樣絕美的妖孽面容,一看就知道根本不屬於這個地方。

身邊的北鳳塵沒有再說話,眼眸微垂。

紙鳶回頭看向不知為何突然陷入沉默的北鳳塵,見他皺著眉頭,似乎在隱忍什麼,紙鳶略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將眼眸轉向了被金色天水蝶覆蓋的神樹上。

以她的異能解析掃描,便發現那神樹中含有一種樹汁,而樹汁成熟之時,就會吸引來大批的天水蝶。

只是人們相互傳聞,才變成了神樹而已。

點點金光中,樹枝上垂掛著的紅色絲綢輕輕飛舞,年輕女子拉著紅色絲綢,將自己手中的香囊掛了上去,雙手合十面容虔誠的祈禱。

越來越多的人拉著紅色絲綢,掛上自己親手縫製的香囊。

人山人海之中,紙鳶突然轉回了視線。

即使人來人往在點點金色中,紙鳶依然一眼就望到一個佇立在神樹旁的身影。

淡淡金色光點漂浮著,金色天水蝶展翅而過,那名身影仿若毫無所覺,猶如一座雕塑。

紙鳶忍不住多打量了那道身影,或許是因為那人與眾不同的動作,又或許是那人身上帶著的濃厚神秘感,讓紙鳶記住了這個身影。

“你認識那個人嗎?”紙鳶轉頭,望向身旁的北鳳塵,抬手指了指那個佇立不動的身影。

北鳳塵抬起頭,壓下眼底暗湧的色澤,順著紙鳶蒼白小手所指得方向望了過去,便也看到那和人群格格不入的身影。

幾息之後,北鳳塵搖了搖頭,“未曾見過。”

紙鳶也不意外,北鳳塵雖是北親王,但常年在邊關處征戰。

“總覺得那人有些奇怪。”紙鳶思索了下,她向來敏銳,但還是頭一次對別人有股這麼強烈的衝動,“我過去看看。”話落,沒等北鳳塵回答,紙鳶的身形已經恍惚消失不見。

而站在原地的北鳳塵深深的吸了口氣,那銳利如鷹的眼眸裡一片複雜。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控,或者說是如此的想要一個人。

金色天水蝶飛舞,紙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被水榭圍繞的中央。

繞著神樹周圍的海水,不知何時已經放了不少的金色花燈,但如果仔細看時,就又會發現那其實不是普通的花燈,而是由無數天水蝶相疊成的花燈。

紙鳶看了眼漂在海面上的花燈,便不再關注。

朝著神樹的方向快速走去,高束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輕落。

沒有理會偶爾有人望過來的視線,紙鳶終於看到了之前看到的那道身影。

那人影依然佇立在神樹前,隔得近些,紙鳶便看到那是名男子,完美比例欣長的身形上穿著一襲淡雅的月白錦袍,淡淡金光,染耀了神聖純潔無暇的熒光。

頓了頓,紙鳶繼續朝著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