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落地寧楠溪便將黃符遞到我和黎海手中,而她則是手持破邪劍踱步上前慢慢推開了主屋的房門。

此刻主屋昏暗無比,見不得半點光亮,寧楠溪身形隱沒其間後屋門緩緩閉合,再聽不到任何聲響。

院中寒風凜冽,一股凝重肅殺之氣蔓延全身,我手握黃符目光緊盯房門方向,心中更是忐忑不寧。

寧楠溪先前在黃家老巢受的傷如今還沒有完全恢復,加之主屋視線不明,萬一要是髒物設下埋伏又該如何是好。

現在秦溫華受傷吐血,我和黎海更是連二把刀都算不上,一旦寧楠溪出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站在門前等待兩三分鐘屋中依舊沒有傳來任何聲響,此時我已經有些安奈不住。

剛準備上前推門進屋檢視,這時屋門吱嘎一聲開啟,一道黑影從中走出。

我來不及多想,上前一步直接將手中的黃符貼在了黑影的腦袋上。

黎海見狀剛要出手,這時寧楠溪的聲音炸響耳畔:“你把黃符貼我身上幹什麼,我又不是髒東西!”

說話間我才看清門前黑影是寧楠溪,只見她氣呼呼的將額頭上的黃符扯下,一臉怒氣的盯著我,看樣子似乎是要把我吃了似的。

“不好意思寧姑娘,我剛才太過緊張沒看清就貼了上去,屋中情況怎麼樣,抓到那隻小鬼兒了嗎?”我一邊問著一邊側身朝著主屋內部看去。

寧楠溪聞言無奈搖頭,說屋中根本沒有什麼小鬼兒。

剛才她進入之後四下檢視,沒有感受到任何陰氣存在,這就說明剛才在外面啃食老鼠的並非是髒東西。

寧楠溪的話讓我和黎海登時一愣,不是髒東西還能是什麼。

細想之下我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主屋之中只有秦溫華一人,難不成剛才窗外的那道黑影正是秦溫華!

猜測剛從腦海中升起我便立即否定,那道黑影比秦溫華更加消瘦,而且滿頭白髮。

秦溫華雖說比先前蒼老許多,但也只是雙鬢出現了白髮,再者秦溫華為了幫我借壽元氣大傷,正是應該休養之時,他怎麼可能半夜出來啃食老鼠。

想到此處我看著寧楠溪問道:“你剛才進屋之時有沒有見到秦叔?”

“沒注意,我雖然進入臥室但由於視線不明並未見到秦師哥,但我聽到床上有微弱的呼吸聲想必師哥正在休息,所以也就沒有打擾他,怎麼了?”寧楠溪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我覺得咱們有必要檢查一下秦叔,此事雖說有些難以置信,但秦叔是唯一的懷疑物件,不管怎麼樣還是看看更加放心。”我語重心長道。

寧楠溪雖說對於我的猜測持懷疑態度,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旋即我們三人輕聲細步朝著主屋中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秦溫華睡覺的臥室。

此時臥室中一片死寂,只能聽到陣陣微弱的呼吸聲。

“師哥睡得正熟,咱們還是別打擾他了,再說如果剛才啃食老鼠的當真是師哥,那麼屋中肯定會有血腥味道,可進來之後根本沒有聞到任何古怪氣味,依我看咱們還是先出去吧。”寧楠溪提議道。

“不行,今晚這件事情必須調查清楚,要不然誰都睡不安生!”說話間我直接抬手開啟電燈開關,點燈亮起瞬間屋中被照的亮如白晝。

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朝著床鋪方向看去,可眼前景象卻讓我們登時一怔。

秦溫華竟然將厚重的棉被蓋在了自己的頭上,見到這詭異一幕寧楠溪立即提劍走上前去。

行至床邊寧楠溪伸手抓住棉被一角,隨即輕輕將棉被提起。

隨著棉被上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下方蔓延而上,棉被之下的景象更是令我們三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躺在床上的秦溫華此刻臉上沾滿鮮紅的血水,唇齒間還夾雜著一根細小的骨頭。

更令我們的感到震驚的是秦溫華竟然比前不久見他的時候又蒼老了許多,不僅頭髮全部變成花白顏色,臉上更是皺紋橫生,而且他的身材也消瘦了許多,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認不出那道黑影就是秦溫華。

“秦……秦叔怎麼老成這個樣子了,晚上的時候他模樣最多也就五六十歲,可現在卻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那老太太說的是真的,秦叔當真活不了多久了?”黎海站在一旁難以置信的問著。

“看樣子師哥已經受到陰屍續命術的反噬了,據我猜測當年玄清門丟失的那本古籍應該就是被秦師哥所盜取,他這麼做就是想借助裡面的陰屍續命術活下去,如今距離他退出玄清門已經有一二十年之久,根據時間推算也差不多了!”寧楠溪低聲說道。

此言一出我心中咯噔一聲,若真是遭受反噬那秦溫華豈不是大限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