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漢子名叫趙鎖柱,是葉銘的同村發小,由於家境貧寒,上完小學就輟學在家。

前些年趙鎖柱出去打工,因為人老實憨厚,總被工頭欺負剋扣工資,一氣之下就回了家,現在以採菌子為生。

以前山上菌子多,還能維持趙鎖柱一家的生活開銷,可是近些年採菌子的人越來越多,他只能起早貪黑,或者趁下雨之後菌子生長出來的時候,冒著泥濘進山採菌子。

今天一大早趙鎖柱就上了山,回來的路上看到懸崖邊丟著一輛腳踏車,他來到邊上往下一看,懸崖地下竟然躺著一個人。

剛下完雨霧濛濛看不清下面人的模樣,但是趙鎖柱認識這輛腳踏車和車上掛著的藥箱子是進賢叔的。

雨後山路泥濘崎嶇,進賢叔肯定是不小心跌落下去的。

進賢叔可是下河灣的大好人,以前給自己老孃治病也不收錢,趙鎖柱的老孃總是念叨著要是進賢叔家有事兒,你一定要去幫忙。

懸崖下的進賢叔一動不動不知生死,趙鎖柱急的直跳腳,可是山壁陡峭,他平日爬山迅捷如猿猴也不敢下去救人。

趙鎖柱雖然憨厚,但並不傻,自己救不了人便跑回去搬救兵。

葉銘聽說老爹不小心墜落小懸崖好懸沒昏過去,還是柳晴不停的搖晃呼喚他才讓葉銘清醒過來。

“我爹在哪裡掉下去的,快帶我去!”

葉銘一把抓住趙鎖柱的手腕,不自覺的用上了力道,疼的趙鎖柱齜牙咧嘴。

“就在去小楊莊的路上,放羊坡的一側斷崖。”

不等趙鎖柱說完,葉銘已經飛奔出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著放羊坡跑去。

“傻狗,別玩兒了,趕緊跟著去看看!”

小灰從屋裡翻出繩索,跳上富貴的後背,一巴掌拍在它腦殼上催促。

富貴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就被小灰連抽帶打的驅趕著追趕葉銘去了。

柳晴和沈妙音也前後出了門,她們不如葉銘動作迅速,只能踩著爛泥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放羊坡走。

葉銘很快來到放羊坡,果然發現了老爹的腳踏車和醫藥箱,跑到懸崖邊向下看去,葉進賢躺在崖底一動不動。

葉銘都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就跳了下去。

放羊坡的懸崖有三十多米深,峭壁直上直下,底層鋪滿了尖銳的亂石,人要是直接墜落下來絕對活不成。

或許是上天眷顧,峭壁上生長著一株大腿粗的崖柏,葉進賢掉下來的時候被崖柏的樹枝颳了一下減緩了下墜的速度,但是身上多處被崖柏的樹枝貫穿,奄奄一息。

看到老爹悽慘的模樣,葉銘既心疼又著急,但還是儘快讓自己冷靜下來,按照急救程式檢查了一遍。

葉進賢肋骨多處骨折,手臂和小腿斷裂,有三根樹枝貫穿了肩胛骨和大腿,大腿上的樹枝距離動脈只有不到一厘米,要是動脈斷裂,葉進賢早就失血而亡了。

既然還有一口氣,葉銘就沒有那麼擔憂了,他將手掌按在老爹胸口灌入一絲靈氣,保護好心脈以防待會兒施救時出現意外。

“汪汪!”

頭頂傳來叫聲,葉銘抬起頭,看到小灰和富貴已經趕來了。

小灰從身上解下繩索,一頭拴在路邊的一棵小樹上,另一頭拋下懸崖。

上面小灰和富貴忙碌的時候,葉銘已經脫下衣服撕成布條,找來幾根筆直的樹枝先給老爹固定好骨折的手臂和小腿,又找來幾根粗大的木棍做了個簡易的擔架。

“吱吱!”

小灰衝崖底的葉銘招了招手,示意上面已經準備完畢,葉銘將老爹固定在背後,抓著繩索順著懸崖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葉銘爬上懸崖的時候,趙鐵柱和孫靜等人也趕到了,他們急忙上前。將葉進賢從葉銘身上抬下來。

看到葉進賢滿身是傷,柳晴無比擔憂:“小銘,現在怎麼辦?進賢叔不會有事兒吧?”

葉銘表情沉重:“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先回家再做處理吧!”

在趙鎖柱的幫助下,葉進賢被抬下了放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