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一怔,“我說蘇小姐這手藝……”

“不,是下一句。”樊湘搖頭打斷她。

白露有些懵,想了想又道:“可惜了……”

“下一句。”樊湘再度搖頭。

白露猛地一拍手,激動道:“開個首飾店,是不是?”

“對!就是這個。”樊湘笑起來,隨即對著鏡子將髮簪插到髮絲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著道:“白露,去準備筆墨紙硯。”

“是,小姐。”

白露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歡快地應聲而去。

樊湘湊近鏡子瞧了瞧,輕聲笑道:“的確很好。”

她伸手撫了扶髮髻,伸手拿起盒子裡的另一隻髮簪。

蘇萱做了一對兒髮簪給她,兩隻都是扶桑花的樣式,只不過一隻是盛開的扶桑花,另一隻是開了一半兒的扶桑花。

蘇萱臨走時同她說,原本想多做幾隻出來,一路從花骨朵,做到完全盛開綻放。

奈何時間不夠,她便只做了這兩隻。

三天,能做兩隻出來,已然十分不易。

且,蘇萱做出來的髮簪,處處精緻,跳不出錯處。

樊湘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蘇萱厲害。

好半晌,她才依依不捨的將髮簪放下,合上盒子,而後視線落在另一隻木盒上。

那隻木盒,與別的相比,似乎沒什麼特別,只是木盒上的梅花,雕刻的不大自然。

樊湘伸手,輕輕摩挲了下梅花。

好一會兒,她才將手往下移,“咔嚓”一聲開啟了盒子。

只一開啟,她便愣住了。

緊接著,眼眶一點一點地紅了。

木盒子裡,一隻桃花髮簪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在桃花髮簪的兩側,各擺放著一排乾花。

一側是幹桃花。

一側是乾梅花。

玫紅淡粉,交錯輝映。

“啪嗒”,一滴淚從眼眶滑落,砸在玫紅色的乾花上。

“小姐,我都準備好了。”

白露歡快的繞過屏風跑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小姐,你、你怎麼了?”白露慌了神,跑到她跟前,蹲在地上,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她:“小姐,你怎麼哭了啊?”

樊湘沒說話,只輕輕轉過頭來,衝著她笑。

那笑容,明明很開心,可白露瞧著,卻只覺得心口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