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寧倒也曾對鬥湖沙漏一樣的構造感到好奇,此前看過不少描寫水府龍宮的書籍,倒不覺得這鬥湖的水壁有什麼奇怪,更沒有在書庫中查詢這方面的書籍。

不知為何鉤淵有此一問,難道鬥湖水壁還有特殊之處?但是林子寧著實不知道鬥湖水壁有什麼奇特之處。便回道:“樂成並未看到記錄鬥湖水壁的書籍,也不知道這水壁在這裡立了多久,還請君候明示。”

鉤淵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說道:“這水壁在我來鬥湖前就有了,也正是因為有這水壁,我才在此地落腳。這水壁不同與一般水府龍宮的水壁,既能隔絕上湖之水,又能隔絕鬥湖之外的法術聯絡,可是比東海龍宮的水壁尤為厲害。”

這水壁竟還能隔絕法術聯絡,那麼高慶在自己身上種下的蠱蟲也和蠱母失去聯絡了嗎?林子寧剎那間就想到此事,心中別有想法,卻仍是側耳傾聽。

鉤淵又說道:“這鬥湖水壁之所以功用遠超其他水府的水壁,就是因為它有三個獨特的陣法核心。但是它也有三處破綻,這三處破綻實是鬥湖的隱患,你可知是哪三處?”

鉤淵先說有三處核心,卻不細說,想來要麼是異常隱秘、無人知曉,要麼是事關鬥湖生死,他不願意告訴林子寧。林子寧心中有數,也不願多做探究。

但鉤淵又問鬥湖的三處隱患在何處,有何用意?是想讓自己幫他解決嗎?

林子寧略一思索,回答道:“前兩處應該就是那兩條暗河吧?至於第三處,我初來乍到,著實想不出來。”

聽此一言鉤淵和鯰十七四目相對,眼裡都是讚賞,鯰十七更是輕輕點頭,頗有深意。

鉤淵說道:“難怪你能從高慶二人手中逃脫,當真異常聰慧。不錯那兩處暗河確是大隱患,而這第三處隱患就在此地。”

說著鉤淵右手指地,神色堅毅:“我之所以要委任你整理內庫之事,便是要你查出這第三處隱患。”

林子寧聞言一驚,問道:“小子才疏學淺、法力微薄,就是有些小聰明,也擔不了君候如此重託啊。還請君候仔細考量,另選可以擔此重任的大才才好。”

鉤淵卻道:“你莫要急著推辭,這鬥湖之中法力在你之上的大有人在,但是都不如你心思敏捷,心思在你之上的,用心卻不如你純一,更何況你本是身外之人,事後亦可事了拂衣去。你說,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嗎?”

鉤淵雙眼緊盯林子寧,別有深意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久居鬥湖的,不管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其他的事情。只要你幫我找到這第三處隱患,我不僅重金相謝,還有寶物相贈。”

不等林子寧說話,鯰十七插話道:“君候知道單憑你一人短時間內難以找到,故而才有了今日的宴席,最遲在君候離開鬥湖時,一定有人會找到你的,而找你的人就是關鍵所在。王公子,你只要稍作配合就不會有什麼事,不用擔心。”

難怪鉤淵要在這個時候離開鬥湖去東海祝壽,其實祝壽是假,引蛇出洞才是真。鯰十七說話一直是尖細嗓子,這時更是有些陰森,若是不配合,是不是大事不妙,搞不好命喪黃泉?

或許鯰十七之前還想收攏林子寧為他所用,但此時卻是直呼王公子,顯然是以客相待,只是彼此合作而已。

鯰十七把話說完,鉤淵便示意他離去。等鯰十七走了,林子寧才反應過來,問道:“鯰將軍走了嗎?”

鉤淵道:“他去去就來。”

林子寧沒有直接回答鉤淵的問題,反是問道:“君候,我看您和五禽散人關係莫逆,不若藉助此人來尋找隱患?”

“哈哈哈哈。”鉤淵聞言大笑道,“五禽散人是目無尊長唯利是圖之人,若他不知道這三處隱患,還能做我的異族兄弟,若是知道了怕是要算計著如何將我從鬥湖趕走了。我雖然不懼他,卻也不想自尋煩惱。”

林子寧又問道:“那君候要留他多久?”

鉤淵道:“他若不想走,我便不催他。至於他什麼時候走,就看你的本事了。放心,鯰將軍能對付得了他的。”

說到這,鉤淵又轉過身去,雙手貼在後腰,仰頭看著墨藍色的水壁,若有所思道:“有他在,或許你的事會好辦不少。”

林子寧知道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退無可退,他沒有問如何辨別隱患,反是問道:“那若是我找到那處隱患,又該如何處置?”

鉤淵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遞給林子寧,說道:“你若是找到第三處隱患,便將這枚玉佩捏碎,除此之外,你什麼事也不用做。這玉佩一碎,我在兩個時辰內一定能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