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鬥湖之中俱以珍珠為貨幣,故而蚌氏一族的地位非同一般。

蚌雲風乃是玉面夫人的嫡親弟弟,家中廣有資產,自己也頗有修行的天賦,再加上姐姐是鬥湖之主的寵妃,自然而然養成了驕橫的習氣。

在林子寧未到鬥湖之前,蚌雲風可謂是萬眾矚目的遮攔人物,走到哪兒都不缺誇讚,沒想到來了個凡夫俗子就得了眾人的讚賞,心裡自然有些不爽快。

在宴會之上,蚌雲風就忍不住刺了林子寧幾句,等宴會一結束,蚌雲風就跑到玉面夫人,要說些閒話與他姐姐聽,好讓玉面夫人在鉤淵面前吹吹枕頭風。

玉面夫人本就對林子寧頗有好感,又熟知自家弟弟的性子,蚌雲風的話到了她耳朵裡都都是自動過濾了一番才聽進去的。

等蚌雲風一走,玉面夫人就藉著弟弟的話問鉤淵:“君候,今日書庫陣法立成,當真是一件大喜事,雲風剛才還來跟我說,要我替他向你道喜呢。”

蚌雲風此前在宴會上的表現,鉤淵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更知道他散了宴會就跑到後院來,不用說就知道,道喜是假,告狀是真。

聽了玉面夫人的話,鉤淵倒是覺得她有肚量知輕重,便說道:“這確實是一件難得的喜事,不過雲風到你這可不止說了道喜的事吧?”

“君候明鑑,除了道喜,他倒是說了自己年紀也大了,想著讓您給他安排個正經的差事,也好能為君候效力。”

蚌雲風自然沒有說這些話,但是,玉面夫人哪裡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思,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個能夠顯擺的機會嗎?

鉤淵是什麼樣的人物?上古異獸血脈,五湖四海都曾遊歷過,幾千年的壽元在這裡擺著,蚌雲風剛動動嘴唇就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是什麼。故而,玉面夫人剛把話題提起,他就直接問了。不過蚌雲風有這樣的心思倒也正常,雖然在鬥湖中人人尊稱他公子、將軍的,但是打心底看重他的可沒幾個人。

鉤淵緩緩說道:“他能有這樣的念頭倒是好的,容我想想,嗯......”

見鉤淵還在思索,玉面夫人試探著說道:“不如讓他管著書庫的陣法如何?”

“書庫本就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如今又有了陣法,便是王樂成我也想把他調出來,幫我整理內庫,又如何讓雲風去書庫?”鉤淵卻是不同意玉面夫人的想法。

玉面夫人倒是知道鉤淵肯讓王樂成這個外人來整理內庫,卻也不會讓蚌雲風來做這事。心思一轉,又說道:“不如指派他去管著幾十上百個兵丁,也好讓他受些鍛鍊,沒準將來還能成材,也算是你這個做姐夫的給他的恩典。”

鉤淵本就是道行精深的大能,倒不怕蚌雲風有錢有兵,起了別樣的心思。玉面夫人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想了想鉤淵說道:“你容我想想,看把他安排在何處妥當。”

蚌雲風倒不知道自己這一通閒話,倒讓他姐姐玉面夫人起了心思給他安排事情。

林子寧也因為那三顆夜明珠的緣故,得了鯰十七的點撥。

聽了鯰十七的話,原本滿心歡喜的林子寧多了幾分不爽快,暗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怎麼到了水府之中也有這般噁心的事情?原本還想再鬥湖中待一段時日,好好學點道法。現如今既然拿回了水晶珠,卻是要早點想好脫身之計。”

回到住處,收拾妥當,林子寧便盤腿坐在床上,按下心緒入定修煉。在此前的月餘時間裡,沒了水晶珠為中介吸收天地元氣,林子寧已然將精力放在提升自身煉化天地元氣上,雖然比不得水晶珠的威力,卻也細水長流,日有精進。

難得將水晶珠換回來,林子寧一入定就忘了時間,若非聽到晨鐘響起,都快要誤了上值的時辰。本來早一點晚一點上值倒不打緊,但如今知道有一個看自己不大順眼的蚌雲風,林子寧自然不會輕易出錯,蚌雲風沒什麼城府,早早地就表明了態度,可還有許多口蜜腹劍的人在底下藏著呢。

林子寧既沒有背景關係,又沒有了不得的本事,如何敢恃寵而驕?更何況,他也無寵可恃。到了書庫,也沒有特別的事情,但因為心裡打定主意要早日離開,林子寧便將心思放在抄錄書冊上。

趁著之前整理書冊,林子寧抄了十來冊書,又特別留意了幾十冊書,其中既有道法和法術,更有陣法、丹法和器法。林子寧修為有限,有沒有儲物袋之類的用具,故而如今再來抄書,首選的就是飛行術法和儲物器法,等他練好飛行之術、祭煉了儲物袋,他就要離開鬥湖,回到鎮海城。

其實只要是修煉到了築基境界,就可離地三五丈飛行七八里,但遠行的速度倒還不如林子寧現在飛騰跳躍來的快。到了練氣期,只能離地三五十丈,日行四五百里,比之千里馬還不如。非得到了凝煞期,才能離地百八十丈,日行一兩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