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子寧一臉慌張的樣子,玉面夫人卻是笑臉盈盈。

“怎麼,我今天是做了惡客嗎?王公子如此驚慌?”玉面夫用軟軟聲音地說道。

林子寧不知道玉面夫人為何要來找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是大晚上的來找自己,更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到了她來這裡。面對突如其來的玉面夫人,林子寧不讓她進房間不好,讓她進房間更是不好,真正是進退維谷。

面對談笑自如的玉面夫人,林子寧最終還是把她請到屋裡客廳之內,不過他雖然把院門關了,卻把房門開著,也算是自證清白不但干係的小手段吧。

親自給林子寧奉上茶湯後,林子寧問道:“不知夫人星夜來此,可是得了君候的指令,前來找我?”

鬥湖之中不見天日,自然也看不到星月,所以哪來“星夜”一說?鉤淵若是有事找他更不會讓玉面夫人這個後院女眷來找自己。林子寧這樣說,意在強調玉面夫人大晚上的跑出來找自己,就不怕鉤淵知道嗎?

林子寧本以為他說了這句話,玉面夫人定然會有些慌張,卻不想她淡淡一笑,輕聲說道:“難怪都說王公子心思靈敏,有一句話叫什麼,哦,對了你這是‘心較比干多一竅’,王公子知道比干是誰吧?”

林子寧自然清楚比干是誰,那一次他在茶樓聽了《天地興亡封神大傳》的評書之後,還遇到了丐十三,得了扭轉他命運的水晶珠。

聽了這話,林子寧回道:“想不到夫人還知道我人族的先賢,賢相比干的大名我自然是知道的。”

玉面夫人接著說道:“我既然能到這裡來,自然是不怕什麼的,你也莫要以為我找你是要做些下流骯髒的事情。”

聽到這裡,林子寧心中立刻有些憤怒,你不怕什麼,我害怕什麼呢,再說了,你一個有夫之婦,更是一湖之主的夫人,出了鬥福宮就一個人來了一個獨居男子的家裡,怎麼還反倒說起我想的下流骯髒?

所謂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你我二人相見本就容易惹來閒話,哪裡還需要做些下流骯髒的事情?

想到這裡,林子寧就覺得自己要少說話,最好是不說話。於是他壓住心中的憤怒,冷著一張臉,就靜靜地聽著。

只聽玉面夫人接著說道:“王公子可知道我為何要來找你?”

林子寧淡淡地回道:“不知,也不想知道,夫人還是早些回去吧,別讓君候等得著急。”

玉面夫人卻不接林子寧的話,繼續說道:“我猜你也想不到,你可想知道君候的秘密?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你這是把我當做七八歲的小孩在哄嗎?我偏不讓你如意。林子寧打定主意,回道:“我要知道君候的秘密作甚?夫人還是早些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林子寧這話已經說得很不客氣了,不過玉面夫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慍色,仍是笑著說道:“王公子為何這般說話?妾身也只想和你說說體己話而已,用不著這般催我回去吧,這哪裡是待客之道?”

林子寧在發現玉面夫人似乎對自己有別樣的意思之後,便刻意躲著她,在鉤淵沒有回來的一個月裡,他都是早早地去鬥福宮大殿,又特意挑了沒什麼人的時候出鬥福宮,每次來回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自己碰到玉面夫人,惹來閒話。

而鉤淵回來後的這幾日裡,林子寧自然不用害怕玉面夫人再來找他,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竟然如此瘋狂,還敢來這裡找他,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再看看玉面夫人說話的語氣與神態,林子寧突然覺得這玉面夫人怕是真的瘋了,他不由得氣極反笑,冷笑了幾聲釋放了心中的憋悶,才說道:“夫人就是不在乎我的安危,連你蚌氏一族的安危也不顧了麼?如何做這般招惹是非的事情?你若是心中有什麼新仇舊恨的,也不該來找我這個局外之人。”

話到這裡,該說的已經說了,但林子寧害怕玉面夫人再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又補充道:“我明日看完東海潮水就要離開鬥湖了,玉面夫人再是想要找個人說些體己話,也找不到我了,不如您還是仔細在鬥湖水族中找個姐妹好好說些體己話吧。”

玉面夫人聽到林子寧說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更是一臉欣喜,忙問道:“你明天就要走了嗎?那我今日來的可真是時候,若是再晚一些可見不找你了。”

想不到這話反倒引起了玉面夫人的興致,林子寧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正想著該說什麼話把玉面夫人搪塞過去,小鼉龍卻在識海中大聲叫喚道:“這女子怕是看上你了,你豔福不淺啊,既然她已經送上門了,你不如就收了她,既讓自己快活了,也好成人之美。”

小鼉龍的聲音屬實不小,看著他興奮的樣子,林子寧惡狠狠道:“你若再說這些無聊的廢話,我可要收了水晶珠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