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和蘇茹眼中都有少許奇怪,看向弟子末端和林驚羽眉來眼去的張小凡。

如果說李青雲的成就在他們意料之中,那張小凡的崛起是誰也想不到的。

這個曾經很不被他看到的愚鈍弟子,兩年才修成玉清一層,比常人慢了足足一倍,雖然體修資質不錯,但青雲門是道家,還是看中修為,在之前他雖不說是放棄張小凡,那也從來沒抱什麼期望。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平平凡凡,資質愚鈍的老么,居然在今後兩年中奮起直追,如今竟然也修到玉清三層,而且看其趨勢,只怕玉清四層也只是一紙之隔,潛力之強,不比眼前的林驚羽差。

田不易不得不承認,當初在玉清殿自己看走眼了,既沒看出李青雲絕世之資,也沒看出張小凡的天賦異稟,好在,瞎貓碰到死耗子,這次七脈會武註定是他們大竹峰的舞臺。

‘老七這小子到底幹嘛去了,都出去兩年了還不回來,要是趕不上七脈會武,定然要他好看。’

心中想著李青雲,田不易臉上不自覺露出一抹微笑,不過這微笑很快被他的冷意掩蓋,道:“如此甚好,我沒有什麼意見。”

齊昊來時就知道會面對田不易的橫眉冷對,心中不屑,就大竹峰那些個歪瓜裂棗,與其丟人,還不如不參加七脈會武,只是想到大竹峰的雷池寶地,他又收斂心神,瀟灑一笑,道:“這樣最好了。另外臨行前家師吩咐一事,那就是我這位林師弟和田師叔座下一位張師弟是老友舊識,還盼田師叔讓他們二人敘敘舊。”

田不易自知是誰,揮手道:“小凡,你就與他去敘敘舊。”

張小凡大喜,道:“謝師父。”說完走上前來拉住林驚羽就往堂外走去。

大堂之上,此刻只剩齊昊一個客人,他一襲白衣,瀟灑出眾,沒有絲毫膽怯,逐一看過大竹峰眾弟子,剛開始還沒注意,等看到宋大仁健碩的身材時,突然一愣,‘咦,怎麼這大竹峰弟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在以往的印象中大竹峰弟子多是懶散,修為偏低,精氣神不足,很不自信的樣子,但此刻上至宋大仁下到不認識的新入門弟子竟然都是精神飽滿,自信自然之相,對於他的注視,無人低頭側目,都以正視微笑回應。

這等氣量竟比通天峰弟子還要寬大。

‘是了,是雷池,一定是雷池讓他們實力大增,所以才有了這等自信。’

齊昊眼中精光一閃,目光落在宋大仁身上,拱手笑道:“這位是宋大仁宋師兄吧,我們上次在大試中也曾見過面的。”

宋大仁連忙回禮,道:“齊師兄好記性,居然還記得我這個手下敗將。”

此言一出,眾弟子聳然動容,田靈兒站在母親身旁,悄悄問道:“娘,怎麼大師兄是敗在他手裡的嗎?”

蘇茹點點頭,壓低聲音道:“是的。當年你大師兄好不容易贏了兩場,不巧第三場就遇到此人,幾個回合下來便敗了。”

田靈兒道:“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蘇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丈夫,田不易微微點頭,神色平靜道:“齊昊的資質的確遠勝過你大師兄,那日比賽也沒耍什麼虛招,他的寒冰術,還有那柄萬載冰晶打造的仙劍‘寒冰’,都不是你大師兄所能抵抗,輸的不冤。”

田靈兒一吐舌頭,好奇打量堂下齊昊。

卻見齊昊正與眾弟子聊在一塊,他修行有成,又得到師長信重,常行走在外,見多識廣,加上口齒伶俐,妙語連珠,一時間唬住宋大仁等人,都升起親近之意。

似乎注意到田靈兒的目光,齊昊看去,正好看到少女初長成,活潑可愛,俏麗動人的田靈兒,目光一亮,又看到她腰間的那條‘琥珀朱綾’,微笑道:“這位姑娘莫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田靈兒田師妹?”

田靈兒一楊眉,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

齊昊微微一笑,走上幾步,看著她道:“田師妹年芳十六,在太極玄清道上的造詣已然非同小可,這是本門皆知的事情,我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田靈兒整日面對的不是木頭,就是修煉狂人,哪裡聽過這般讚揚,不禁小臉一紅,嗔道:“你又不曾見我動手,怎知道我名不虛傳?”

齊昊呆了一下,隨即笑道:“田師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心思敏銳,倒叫我這做師兄的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