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那三人都以為是駕馬車回去,雖然時間長點,但是不用耗費靈力,現在一想,可能是師尊愛才心切,才會如此急迫吧。

“是,師尊。”清川,青輝,子方三人也召出劍來。

三人話音剛落,白無塵便已將劍召出,劍身通體透著淡淡寒光,劍身劍柄連線處刻著“九曜”二字。楚禾想到曾經自己也有一把佩劍,名曰“山鬼”,通體為月白色,不過後來自己血祭花神塚,山鬼也被震碎了,而她非但沒死,還從花神塚習得了操縱草木之術,山鬼是有靈性的,吸收了花神塚先天神靈的靈氣,沾染了楚華予的血便被淬鍊成了一把玉簪綠傘,楚華予也是憑藉山鬼,修煉了懸絲傀儡術。

楚禾還沒有反應過來,白無塵就將她抱起放在九曜上,自己站在楚禾身後護著她,便御劍飛行直衝九霄,楚華予在空中不敢亂動,緊緊抓著白無塵的手臂,本以為白無塵會厭惡的推開,而白無塵卻主動護住她。

到梵音殿地界已是丑時,落地之後,楚禾因為困頓疲倦腳步踉蹌,白無塵見狀輕輕將她攔腰抱起。

楚禾嚇了一跳,“哎呀!你…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的。”

“不。”

楚禾氣得臉紅了,身後三人面面相覷,膛目結舌。

白無塵笑了笑:“累了就睡吧,我們乘船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躺在白無塵懷中,令人十分安心,恍惚間,楚禾覺得曾經白無塵也這樣抱過自己,而自己就像現在這樣安然入睡。

白無塵一行人到了殿門口,守門的弟子行了禮,正要多說什麼,肖青輝便輕咳一聲,示意他不要吵醒白無塵懷中之人,那弟子又驚又喜,心想:果然,人都是有七情六慾,鐵樹葉會開花!扶光仙尊孑然一身這麼多年,終於是要開竅了嗎?

三個小徒弟都回了自己的房間,白無塵將那熟睡的楚禾帶回了自己的睡房,將楚華予輕輕放在床上,換好衣服蓋好被子,見楚禾眉頭緊鎖,似是做了什麼噩夢,於是便又給楚禾輸送了一點靈力緩解她的痛苦。

星河垂角絡,劍佩集瑽瑢。屋簷下,風吹動風鈴,悅耳清脆,如同玉佩相撞一般,似乎在說,風鈴響,故人歸。

楚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無論自己如何祈求,父親母親還是永遠離開了自己,夢裡是邪魔因自己攻入城中,舅舅和舅母為保護城中受難百姓而死,夢裡是月茫姐姐被自己一劍穿心,她那六歲的孩子永遠失去了母親,夢裡是仙門百家都指她為鬼,而只有白無塵將她緊緊護在身後……

如夢如幻。

楚禾小聲啜泣著,眼淚從眼角劃過。白無塵見狀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拭去淚水,輕聲道:“小予,不要怕,我在。”那熟睡的人似乎是聽到了,氣息也漸漸平穩了。

大風吹倒梧桐樹,霧散不見來時路。大風吹散林中霧,何時清醒何時歸?

……

翌日。

楚禾醒來已經巳時,她揉了揉太陽穴,只記得昨晚迷迷糊糊就睡了,不過現在,周圍的一切她在熟悉不過了,這裡是白無塵的鬱儀閣,而且這房間的陳設,與十年前幾乎一模一樣。

“這白無塵,還真是一成不變。”

楚禾穿衣洗漱好後,心想:好你個白無塵,我在酈城好好的非要把我帶到梵音殿,那你就別怪我了,看我煩不死你!

白無塵有過分愛清潔的癖性,於是楚禾就開始在房間亂翻,這時,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小東西—一個鼓面有些發黃發舊的撥浪鼓。

曾經,楚華予去白無塵房間,看到一個撥浪鼓喜歡得很,結果那是個壞了的,白無塵小心翼翼將它粘好過,楚華予不知道,剛拿起來轉了兩下,那撥浪鼓就散架了。

啪嗒一聲,那撥浪鼓的鼓身掉在了地上,只有那手柄在楚華予手上。

楚華予慌張道:“啊?白墨,對不起啊!”

“不許叫我白墨!”

“為什麼不行,我看云云都這麼叫你呀!”

白無塵不再說話,一把奪走她手中的撥浪鼓手柄,指了指門:“你快出去。”

楚華予知道白墨反應這麼激烈,肯定是很喜歡這個撥浪鼓,於是一個勁兒的道歉:“白墨,白墨,你別生氣嘛,我知道錯了,下次不動就是了,你別擔心,我可以幫你修好呀!”楚華予剛要過去找白無塵,一個不注意,一腳踩在了破碎的鼓身上,真是雪上加霜!

楚華予倒吸了一口涼氣,“對不起啊白墨,怪我笨手笨腳的。”只見白無塵氣得咬牙,渾身發抖:“出去!”。楚華予便趕緊說道:“我走,我走就是了,你別生氣,你別生氣呀!”於是趕緊轉身跑了出去。

最後,楚華予離開前去給白無塵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撥浪鼓,悄悄放在鬱儀閣口就走了。

楚禾想著想著,玩兒了一會那撥浪鼓就把它放回原地,又開始東翻翻,西找找,居然在那梳妝檯臺抽屜裡找到了女人用的面膏和胭脂水粉。

“哈哈哈哈!沒想到這無塵仙君,還有這等閒情雅緻,真是佩服!唉,也罷,誰讓他就是個精緻的美男子呢?”楚華予笑著,一邊哼著歌一邊毫不客氣的用那些東西在臉上描了個淡妝。

楚華予照照鏡子:“咦~這水平大不如前了呀!”